“......”
沈七的小心臟立時恢復了平穩,但耳根燥熱,急忙別過臉去,假裝眺望窗外的風景。
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他內心止不住地咆哮,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吧?這衍哥說話沒頭沒尾的,好生生突然迸出個“約會”?換了誰不會想入非非啊?
既然不是和他,那又會是和誰呢?
沈七臉倔強地眺望窗外,一只耳朵卻豎成天線,靜靜接收到了他的下文——
“還記得上次來醫院和我組隊打游戲的唐意吧?她看上你了,不過她當時沒敢說,愣是馬后炮地纏了我好幾天,沒辦法,我只能問問你的意見了。”
沈七恢復平穩的心臟徹底沉進了湖底,被冰涼包圍,一股情緒指使他話沒過腦子就問了出來:“那你的意見呢?”
謝衍覺得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喜歡就跟人處,不喜歡把她當空氣不理睬不就得了?”
“......”
確實跟你沒關系,沈七獨自在心底默默地說。
謝衍察覺他氣壓低下來了,覷著他戲謔問:“咋的了?不樂意就不樂意嘛,干嘛一幅誰欠你500萬的表情?”
“......”
沈七斬釘截鐵地對著他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謝衍一愣,又一愣,愣了足足好幾分鐘,心思百轉千回,最后他醒神,故作隨性地問:“是嘛,誰啊?給哥哥透露透露?”
“......”他轉過身背對著他,留給他一道諱莫如深的背影,氣哼哼道:“不告訴你。”
謝衍又笑了,擺了擺手:“隨你吧,不告訴就不告訴我,等你自己什么時候憋不住了再跟我嘮嘮吧。”
話音剛落,沈七猛地掉轉身,一幅橫眉豎目欲言又止好像還要吞人的鬼表情。
謝衍被他一個回身給回懵逼了:“咋了這是?”
沈七一口氣提到喉嚨里,答案都快呼之欲出了,硬生生給咽了下去,淡定了幾秒后,說:“我明天就出院了。”
“嗯,然后呢?”
“......”他想了想,朝他鞠了一躬:“謝謝哥這段時日以來對我的照顧。”
謝衍被他這一鞠躬的給整的更懵逼了,輕輕的啊了聲:“怎么?你還要給我整幾個二鞠躬三叩首啥的啊。”
“......”
沈七頭一回覺得他的嘴欠。
謝衍幾聲樂呵的笑悶在胸腔里,沒發作出來,咳了咳嗓子道:“不客氣,沖你叫我這聲哥,替你擋刀都是應該的。”
沈七癟癟嘴,狀似無意地問:“真的啊?”
“可能么?”
“......”沈七想拿卷膠布蒙了這衍哥的嘴。
“回了家得你自個兒付房租啊。”
“那我不是一直都替我自個兒付房租的嘛。”
謝衍瞧了他幾眼,默默地不搭腔了。
沈七起先還不明所以,好歹腦瓜子沒那么笨,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哥,你都這么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我給房租應該的嘛。”
謝衍想了想,解釋道:“我信用卡都被凍結了,身上也沒幾個錢了。”
他這被掃地出門挺狼狽的。
以前他快快樂樂、瀟瀟灑灑地當個不學無術的紈绔——也不能說全部都是快快樂樂的,畢竟二老實在惹他心煩。
平時在外溫文爾雅尊貴體面的父母雙親一回家看到他就瘋狗似的咆哮,謝大公子心情好點就就裝聾作啞,全都當屁放,心情不好嘴上就不積德,明目張膽地跟二老對著罵,十分混賬且無法無天——謝家夫婦攤上這么個敗家玩意兒,天天被氣得七竅生煙,算命師傅都擔心他倆會英年早逝。
但他經濟條件不限制,零花錢多到不知該怎么花,整日打打游戲玩玩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