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多,經歷了她這只大喇叭整日在小區內宣揚不光彩的事跡,又經歷了擁有惡棍一般面容的江凱的圍堵威逼,再加上自己心里有那么點兒心虛愧疚,房東早已被嚇得跪地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這點小錢就當是賠償,請您笑納?!?
正是應了那句話,惡人需用惡人磨,才會變得老實。
江半掂了掂那信封,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你早先要是自覺點,事情也不會發展成這樣嘛,對不對?”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敢招惹她了,以后我就徹底消失在她面前?!?
“用不著你消失,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租下去了?!苯朊榱搜劢瓌P,倏然想到了什么,淡淡道:“我還有個要求?!?
房東一征:“你說你說。”
“兩年?!?
“什么?”
“免兩年的房租?!?
房東疑惑不解:“你不是你不打算...”
“我的確不打算在這住下去,自然是因為有別的人住了?!?
江凱視線來回在兩人間穿梭,攪著手指頭,看向自家大女兒的眼神隱隱含了期待和感激。
江半繼續琢磨道:“兩年24個月,林林總總差不多8萬塊吧,再加上你的15萬,二十多萬...其實和我媽住icu這段時間的消費還有些出入,要不要我拿醫院賬單給你——”
“不用不用!兩年就兩年!”房東果斷作出表決,諂媚道:“能不能問一下...到底是誰...?”
江半指了指他身側的惡棍。
房東險些當即暈倒。
這家伙這段時間折磨得他要多苦逼就有多苦逼,讓他入住自己的房子,那不是...他以后還有好日子過嗎?!
江半像是聽見了他的心聲,看了眼江凱,淡淡道:“你放心,我們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為非作歹的人,這筆賬已經跟你結清了,以后就不會找你麻煩了。”
江凱得到她的眼色,附和說:“放心吧。”
房東的小心肝都顫三顫,最終大石頭落地,輕松了許多。
解決了這事兒,鑒于陳嬌嬌這只死豬還沉浸在黃粱夢鄉里,江半便沒打擾她,和江凱一道趕去了醫院。
秦蘭雖然轉去了普通病房,但得修養一陣子,沒法那么快出院。
自她醒來到如今,她們姐妹倆還沒告訴她關于江凱回來的事情,而江俞陪同在醫院,給她發過了醫生的診斷書,心率心脈指數各項都非常平穩,是時候該通知她了。
其實她也想過要不要干脆把江凱直接打發走了,不讓二人相見,但她轉念一想,這個男人好歹是跟她有過那么一段、結過婚、一起生養過小孩的前夫,他是走是留,都應該讓她自己來決定。
倆人搭乘出租車,一路沉默無言。
江半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烏云一片覆蓋著一片,似乎漸漸有下雨的趨勢。
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你舍得么?”
江凱沒聽清:“什么?”
“我問你,你當初走的時候,舍得我們么?”
江凱垂下頭,苦笑說:“舍得舍不得,那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過了這一念,舍得沒法回頭,不舍得也沒法回頭?!?
“可你走了幾十年,幾十年你都沒有想要回來看看我們的念頭么?”
“有啊。但我也已經有了屬于我自己的生活,兩碗水是端不平的...直到...”
“直到現在屬于你自己的生活毀掉了,所以就想著回頭了,是么?”
“......”江凱抿了下唇,沒吭聲。
江半搖頭失笑,不知還該說些什么,對這個男人她是已經徹底失去了親情了。
“我明白,無論我怎么做,都彌補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