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終于搭腔,道:“還好吧,不算特別親近。”
沈七道:“用我新學(xué)到的成語來說,就是泛泛之交啊。”
謝衍給聽笑了,垂眸掠了他幾眼,道:“嗯,泛泛之交。還學(xué)了什么成語?”
沈七邊走邊搖頭晃腦道:“很多啊,我覺著這句最適合你了。”
“哪一句?”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謝衍仍舊在笑著,牽起他的手道:“嗯,長見識了。”
......
咖啡館里。
謝允嘆息:“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
“嗯。”
“我?guī)筒涣四恪!?
謝衍抬眸定定地看她。
謝允一陣頭疼,道:“別這么看我行不行?我現(xiàn)在是在實(shí)習(xí)期,沒有執(zhí)業(yè)證書我接不了案子,就算我能接,按照你說的,本來就是你們違法在先,仙人跳加傷人,翻盤的幾率基本為0。”
“我沒讓你去打官司。”
謝允笑了:“所以你是指望我說服咱爸或者咱媽,救那小子一命?”
他不搭腔,默然垂眸。
“哥,你也知道他們的為人的,你現(xiàn)在都和家里...徹底鬧掰了,就算我再怎么求情,他們也不會同意的,更何況這回的對手還是尉遲家。”她壓低了嗓音道:“關(guān)鍵時(shí)期,他們不會想惹一身騷的。”
“就算他們不想惹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來,尉遲君擺明了要和我作對,要和謝家作對,只要我一天還姓謝,他們就脫不了關(guān)系。”
謝允皺眉:“所以你是死活要拉著謝家給你善后擦屁股了?”
“什么叫我硬拉著謝家給我擦屁股?你自己也清楚尉遲君那人的癖性,抓住馬腳就死咬不放的,你以為我樂意找你?這不僅僅是我自己的事兒,往大了說那還不是謝家的顏面?”
“你可以由著他不管的,這樣你就可以不用來找我,也不用和謝家掛上鉤了。”
“......”
謝允見他倏然沉默下去,搖頭失笑:“你口口聲聲說事關(guān)謝家的顏面,其實(shí)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你想救他。”
他沉靜道:“不是我想救他,而是我要救他。”
“為什么?只是因?yàn)樗悄愫酶鐐儭㈥P(guān)系鐵?”
“......”
等了良久也不見他回答,謝允只好擺擺手,嗤笑道:“算了,我也不想去好奇你們之間的感情了,總之我就一句話,這回我?guī)筒涣四悖愕米约合朕k法,不過我可以給你提個建議,你指望我去向爸媽求情,倒不如你自個兒親自登門拜訪。”
“......”
謝允抿了口咖啡,定定地瞧了他一陣,道:“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都希望你可以回家來,那樣你就不會過得太辛苦了。人生道路千萬條,熱愛并非是唯一可以走得長遠(yuǎn)的支點(diǎn),有時(shí)候,生存比理想重要得多,你覺得呢?”
她話說完,拍了拍他肩胛,便頭也不回地?fù)P長而去。
謝衍揉搓著眉心,煩悶至極,獨(dú)自坐著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才起身離開咖啡館。
6月份天氣已經(jīng)十分悶熱了,他只穿了件簡單的白t,身量修長而清凈,背脊被汗水濡濕了小片痕跡,黏膩著皮膚,有點(diǎn)難受。
他從口袋里掏了煙盒,打火機(jī)一撥,點(diǎn)了煙,一邊悶悶地抽著,一邊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走。
煙抽到一半,沈七打來了電話。
他滑過接聽,聽筒那頭寂靜了好一陣,他不得不先出聲,笑道:“小鬼?”
沈七終于搭了腔,嗓音卻是從所未有的低沉與失落:“衍哥。”
察覺到異樣,他蹙了蹙眉:“嗯,怎么了?”
沈七環(huán)視了一圈周遭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