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洞府,廣成子駕起祥云直奔西岐城而去,此刻的他頗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當初收殷郊為徒,只是讓殷郊代他應劫,這才將一洞法寶付于他。
結果這個弟子一下山,信馬由韁,完全將自己的囑咐拋之腦后。
殷郊是紂王之子,他加入成湯陣營,與姜子牙為故,保他成湯基業,廣成子還能理解,可為何會先向妲己下手,以至于得罪了女媧娘娘,害人害己。
廣成子從南極仙翁口中得知懼留孫還在西岐城,打算先去見他,了解一下情況。
“道兄,你乃是道德高士,如今為何也下山。”
得知廣成子登門,懼留孫忙出門相迎,這兩個月,他一直待在楊戩的住處修行,一來土行孫的事情未了,二來在紅塵之中別有一番感悟,對他修行頗有幫助,故沒有回山。
修行之人分為兩種,一種遁世苦修,一種是入世修行。前者乃是這方世界的主流,遠離塵世上的誘惑,放下名利,在虛靜中,認識宇宙和人生的本來,專心修煉自己的精氣神,使之堅固,合于自然。后者則需要更高的境界,正所謂信者,道之根,敬者,德之蒂。根深則道可長,蒂固則德可茂。只有參悟真義,才能功德圓滿。
入世者,鳳毛麟角,大多都是與仙道無緣,被師門強行攆下山,比如姜子牙和李靖。
懼留孫在山中修行,往往一待就是數百年,這次若非因為土行孫的事,他絕不會在塵世久留。雖身處紅塵之地,可修行功課并未落下,時間久了,自然對道法有著另一層認知,他本身悟性極佳,竟窺視一絲修行上的真諦,停滯已久的境界有所松動。
廣成子嘆道“道友不知,我那弟子殷郊闖上潑天大禍,我受此牽連,故下山帶他回去,接受處置?!?
“道兄不知,殷郊早在前夜不告而別,至今未歸。”
“原來如此。”
來時,廣成子早有心理準備,殷郊既然違抗師命,闖出禍端,萬萬沒有回來的道理,只是他心中,終究有一絲念想,希望這個弟子能迷途知返,接受命運。
可現在看來,師徒之情,怕是從此一刀兩斷了。
“道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懼留孫見廣成子臉色不太對勁,心中更加疑惑,十二仙中,屬廣成子修為最高,悟性最佳,是師尊的臂膀人物,什么事情讓他如此困惑了。
廣成子嘆息一聲,把女媧娘娘去九仙山興師問罪的事情講了一遍。
懼留孫聽完,臉上驚出了冷汗,女媧娘娘可是跟師尊一個時代的上古高真,神通廣大,經常與幾位圣人在大羅天談法論道。
這樣的大人物,殷郊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招惹,真是不知死活。
“道兄,你不必擔心,此事是殷郊一人所為,只管送他去女媧行宮,這事跟道兄沒任何關系?!?
一人做事一人當,弟子之過,總不能完全由師父承當吧。
廣成子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只是殷郊這個孽徒,如今不知身在何處,想找到他,怕是要費上一些功夫?!?
懼留孫笑道“道兄,以你的手段,縱然殷郊躲到天涯海角,找到他也不是什么難事!”
廣成子不語,他到不是擔心尋不到殷郊人,而是自己的法寶都在殷郊手中,若是殷郊倚強仗勢,不顧師恩,跟自己動手,那該如何。
這等煩心事,又不好向旁人道出,廣成子搖搖頭,說道“道友,你那徒弟的事情還未解決么?!?
懼留孫苦笑道“不瞞道兄,我下山也有幾個月了,一直沒有機會收回法寶捆仙繩,說來慚愧啊!”下山之前,懼留孫以為事情十分順利,引土行孫改邪向正輕而易舉,可直到現在,才知道事情遠沒有那么容易。
廣成子眉頭一皺,沉吟道“道友,你有沒有覺得,殷郊和土行孫這兩個人,似乎有人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