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皇看座下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臉上卻毫無波瀾,笑“既然東虞太子和魏大人都那么說了,喚兒,許是你看錯人了?!?
李喚自然明白,既然魏樊風都出面證明了,即便史姒并非許司晗身邊侍女都得是了。不過,父皇顯然是不信的。
他實在未料到,沈府竟會被牽扯進來。沈非遠向來不參與皇子之間的爭斗,靠的不就是父皇對他的信任。若父皇能對他也一并起疑,沈非遠自然就無法像以前那般有底氣,拉攏沈非遠倒是成了可能。
雖沒能讓謝瀟胥摔個跟頭,卻也不算毫無收獲。李喚自然不再多言,此事便算過去了。
史姒此時松口氣,她剛才真是害怕梁皇較真起來。好在,好在……
許戈剛才并不多言,他在回想起許司晗之前做的種種,若非他前夜把史姒帶入酒樓內,她不會遇上后面的事情。而昨晚,許司晗就說過假稱史姒為他的侍女便可以保住史姒的性命。
而今日,這法子,的確讓所有人的注意從史姒轉移到了沈非遠身上。
司晗繞了那么一大圈,計劃了那么多,以史姒為棋,讓梁皇對向來信任的沈非遠起了疑心。自從許司晗入芫旸京以來,許多事情就脫離了許戈能預料到的局面。
他的計謀和耐心讓許戈實在看不透他的目的……
史姒有些憂心地看著許戈,他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又是在裝傻裝糊涂??墒锋δ軓乃瓜碌难垌校谎垡姷剿剂?、琢磨。
他在這群人中,只能靠自己盤算、考量,所以他只能靠“望花公子”的風流模樣去糊弄、去混淆。因為,不管這大殿上站了多少人,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高貴,都沒有人,可以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撐腰。
他越是無言,史姒越是覺著心里堵得慌。
她什么都不能為他做,甚至在這里,她都沒有資格為他說上一句話。他們倆的區別,便是云泥之別……
花婆婆看著他長大,卻任由他肆意風流、敗壞名譽,也許,正也因為這份無奈吧。
幫不了他,便假裝看不到他的脆弱……這樣,他真的開心嗎……
殿內一片寂靜,無人話語,恰此,有內侍稟報“皇上,楚國二皇子、云和帝姬來了。”
“哦,那讓他們快些進來吧。這些時日來,朕日理萬機,的確怠慢了他們?!绷夯收f的自責,讓人都快信了他。
許戈感覺到史姒的目光,朝她輕輕點頭示意她無需擔心。
總之,不管梁皇那一眾人信不信史姒是許司晗侍女的身份。如今,他們也不會太過于在意了。沈非遠遠比一個小女子更讓人引人注目,不是嗎?
他只要安安全全能將她帶出梁宮找個地方安頓,用不了多上時日,他們便會忘了她的存在。
世人都道寧王風流多情,心上人如何如何的,皆不過走馬觀花罷了。
那時,她便性命無憂了。
她向他扯出一絲笑容,很勉強,很委屈,卻讓他有些發愣了。
從來,沒有人,在這兒,朝他笑過。
他們的動作很輕,無人注意,卻獨獨落在許司晗眼里。著暗紅蟒袍的人輕輕敲打幾下腰間的紅玉帶鉤,眉梢微微一挑,是其溫文爾雅氣質中少有表露出來的城府。
隨后又有內侍通傳的聲音,而之進來的先是位著紫色云紋麒麟袍的少年郎。少年臉廓棱角分明,一雙清澈透亮的眼鐘天地之靈秀,眉眼之間浸透著的卻不是同齡少年有的稚氣和朝氣,而是睿智、機敏。
此人就是楚國二皇子楚宴了。
隨之出現的女子,真可謂是風華絕代了。那女子身著華麗杏色衣裝,一身珠釵玉石,而這復雜拖沓的衣物和首飾卻不顯得其太過于沉重、繁瑣,而更是覺著其人高貴萬分,本就是金銀玉石才能堆出來的人。神色寡淡,孤傲萬分,卻又無薄涼之感,令人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