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澤憶聞聲一顫,對這道并不陌生的聲音,即使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打了個冷顫小聲道“乖乖,她怎么來金樓了。”
說著商擇憶下意識縮頭,似乎是怕被楊落羽看到。
但已經來不及了。
楊落羽什么境界,剛入金樓她便察覺到幾股強大氣息,下意識以能量分別試探,立刻就看到林子萱身側的商澤憶。
“原來在這,商澤憶,接我一刀。”
在城門之外,楊落羽初見商澤憶并不寒暄,直接做了拔刀的姿勢。
她一腳踏出,一手握刀,吐了一道呼吸“一息。”
一個呼吸過后,刀已經露了一個口子,殺氣滿溢金樓。
楊落羽如此張揚,在金樓的高手自然已經注意上了她。
夏東來一身布衣在皇城城墻之上閉眼盤腿而坐,他閉著眼睛,膝上橫著那把普通的劍。
劍出一半寒芒吞吐不息,似乎被刀氣所激,幾欲騰空而起。
楊落羽戰意無比,刀劍之意碰撞更加激烈,夏東來憑神思再難壓抑住劍意,他騰然起身拔劍駐地,由衷贊嘆道“東籬拔刀術果然戰意無窮,這女娃未來不可估量。”
臨金樓上,商澤憶感受戰意無窮無盡,他驚嘆問道“楊落羽也到道藏中境了?”
他此時境界低于楊落羽,只能猜個大概,遂問林字萱。
林子萱與楊落羽境界相仿,誰也瞞不住誰,于是點頭給商澤憶一個肯定的答復。
商澤憶黯然地一咬嘴唇。
他與楊落羽在白鹿城相識,在源頭一役后她與衣輕裘攜手離開白鹿城之時才歸虛巔峰的境界,想不到幾年不見,她也越過了歸虛的境界大關,步入道藏中境。
既然楊落羽已有道藏中境,那想來天賦不屬于她的衣輕裘也至少能有道藏境。
商澤憶心中隱隱有些沮喪,這些年相識的那些人都在逆水行舟再上一層,只有他不進反退,從通明跌落煉神。
雖得藥王江與長眠古燈之助恢復到了歸虛巔峰的境界,但那不是他的巔峰,比起楊落羽這些人他還是輸了許多。
在境界跌落后面上商澤憶始終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對于立志于江湖的他又哪能真不在意,只不過是一直小心藏著情緒,默默一人忍受著在通明跌落的悲涼。
當年他亦天才少年,也曾高處不勝寒,又哪是今日這般誰都能來欺一下。
不知道為何,在楊落羽對他拔刀之后,商澤憶忽然生起了很久再沒過的爭勝之心,他能量貫于胸,一腳踩窗臺之上對城門外的楊落羽豪氣喊道“上來領敗。”
“二息。”
楊落羽聞言面露笑言,她輕聲吐納,刀又出鞘一半。
二息之后,本在金樓肆虐的戰意忽然盡數消散,于整座城的反差對比,就仿佛前一刻還充溢著喧鬧的空氣,在二息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變成了寂靜無聲的真空。
是楊落羽的戰意全消了?自然不是。
東籬的拔刀術以其一往無前而聞名,一息露,二息藏,三息殺人刻,二息之后的平靜不是毫無戰意,而是所有戰意能量瞬間歸宗,都藏盡了刀里醞釀殺招。
雷暴之前的平靜,便是二息時最好的寫照。
再一息,就是拔刀的時刻了。
拔刀時就是盡力時,拔刀術從未有切磋,拔刀便是殺人。
一人出現在楊落羽之側。
是藥王江。
在楊落羽出現在金樓外之時藥王江就發現了她,她對商澤憶拔刀之時,藥王江已經從府中出發向城外趕去。
一息所有人被戰意所驚,只有藥王江沉默著將速度提到最快,所以二息之時他便到了城外。
“我來當你的對手。”藥王江毫不客氣,他掌中有毒,拿捏兩下便出現一只毒蛇蜿蜒著疾射楊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