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如此說來,商澤憶便能理解裁決的心火了,那確實是心火不假,亦是代代相傳,不過卻不完整的心火而已。
如此心火,不用通明的境界亦能創造,不過是強行將修為與功法灌入繼任者心晶之中,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禁制,鎖住了繼任者心智,使之成為只會聽令的傀儡。
“如你所說,長空與那三名道藏的高手,莫非都是沒有思想的傀儡?”商澤憶問道。
若真是如此,裁決所做確實殘忍無比,人生于天地牢籠,人倫理法無不是牢籠,心智乃上天所賜予的最后一片自由所在,連這都要封鎖,那這人幾乎與死亡無異。
說話期間長空四人始終沒有動作,仿佛死熱,林子萱握劍始終對著長空四人,防備地道“他們雖是傀儡,卻是最危險的傀儡。四人成陣能殺道藏巔峰,不說是你,就是我與藥王江聯手,估計也不是對手。”
說完她又對林子期喝道“林子期,你帶了四名裁決者就敢孤身前來商國,是真不怕商澤睿將你格殺自此嗎?你該知道,齊有裁決,商國亦有,若被他們知曉齊國太子偷偷潛入商國,你必死無疑。”
她知道裁決的難纏,動起手來對商澤憶不利,林子萱不欲與林子期展開沖突,她出言斥喝,告訴他商國的危險,是想逼退林子期。
但林子期并不為所動,他從方才到現在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商澤憶與林子萱兩人講完裁決如何而并未阻止,正是因為他要在此斬殺商澤憶。
死人,有資格知道真相。
至于林子萱的威脅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林子萱始終只是一府之主,著眼只在江湖,看不到天下大局,他奚落道“五皇妹,你終究只到這里,看不到更遠。”
“本宮現在是父皇唯一的兒子,本宮若死,父皇該會如何?”
“帝王一怒,血流漂杵,齊商兩國必戰。”林子萱答道。
林子期點頭,繼續與她分析道“齊商一戰,以東籬跟南商的仇怨,又怎么會袖手旁觀,那時便是兩國伐商,腹背受敵。”
“更甚者是西詔,看著與世無爭的樣子,骨子卻不簡單,若東籬北齊都出,虞重黎也不是省油的燈,必會過來占點便宜,那時便是天下伐商,商國如何能擋!”
“老君新喪,國力下降,商澤睿一代雄主,在沒有準備好與天下為敵時,又怎么會主動引戰?”
“他知本宮在商國,主動保護都來不及,又怎么敢殺本宮!”
林子期狂笑道,顯得狂妄又自大。
笑罷他低著聲音,陰沉對商澤憶道“快些來殺本宮,不然本宮便要殺你!”
見商澤憶仍未有動作,他繼續嘲諷道“或者你若覺得一旦動手會死在本宮手中吃虧了,可以先把萬君可與李正男都殺了,也算死前賺了些本回去。”
林子期狂妄而談,但似乎話題又回到了萬君可與李正男的生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