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澈每三日來一次尼姑庵,每次來都是深夜,留心已經入睡,他看著留心的睡顏枯坐一晚,在第二日天亮前離開。
就這樣過了大半年,留心臉上的愁容漸漸淡去,趙晨澈卻一日比一日消瘦。
最近,朝中的風向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圣上龍體欠安,朝中大小事宜都交由晨陽王處理。
晨陽王每日與圣上一同上朝、處理朝中政事,夜晚則居住在圣上的寢宮,給圣上侍疾。
漸漸地,京城中流傳“晨陽王不喜王妃厲染,自從大婚后就沒有回晨陽王府居住。”
與傳言相印證的是,晨陽王撤銷了厲嚴戶部侍郎的職位,由四皇子暫代戶部侍郎一職。
晨陽王府,厲染滿臉怨恨地盯著跪在眼前的侍衛,疾言厲色地問“晨陽王還是不見本妃嗎?”
侍衛哆哆嗦嗦地回答“青衣大人傳話,王爺要給圣上侍疾,不方便見。”話音剛落,一個茶杯飛落在侍衛腳邊,他急忙躬身退下。
厲染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這大半年,她成了京城的笑料,成了人們茶余飯后嘲笑的對象。
自從拜堂后,趙晨澈就從未回過王府。她多次向宮中求見,卻次次都被拒絕。
她在府中看著是當家主母,下人們卻是表面恭敬,私底下沒有人肯聽她的話。甚至,她想在府中打聽趙晨澈寵愛的那個女人的事情,卻只知道名字叫留心,其他一概打聽不到。
這日,她派出去跟蹤趙晨澈的人傳話說,趙晨澈經常去京郊的一座尼姑庵,每次都是停留一晚,她聽后立刻吩咐下人備馬車。她要去尼姑庵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馬車剛出王府,一個人暗中跟著她,一個人向宮中飛身而去。
當馬車正要拐上去往尼姑庵的山道時,后面傳來陣陣馬蹄聲。只見趙晨澈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向她而來,仍舊是那么英倫挺拔。沒想到她幾次求見都沒有見到的人,竟然在這里見著了。
厲染起身下馬,朝趙晨澈盈盈一拜,諷刺地說“拜見王爺,不知王爺這是要去哪里啊?”
誰知道趙晨澈根本不賣她的帳,笑著道“這話該我問王妃吧,你好好的王妃不做,來這深山野嶺是要做甚?”
厲染被噎的說不出話,她總不能說是來抓奸吧。
見她遲遲不答話,趙晨澈飛身下馬,緩步走到她的跟前,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實際上用手指著她的胸膛說“好好在王府當你的王妃,別觸犯本王的底線,后果你擔不起。”
說完,吩咐侍衛“來人,好好送王妃回府,王妃身子不好,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王妃再出府。”
說完,趙晨澈急忙騎馬往山上走去。他已經三日沒有看到留心了。這幾次來,留心能偶爾對他說幾句話,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厲染轉身上車的一刻,滿臉都是憤恨的怒意,她終于肯定趙晨澈上山的目的。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惹怒趙晨澈的后果,她真的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