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影舒被他突然迸發的粗魯嚇了一大跳,使勁推他,低聲喝道“你干什么你!”
脫脫不花死死抱住她,低聲道“聽好了,你現在有三條路可走,但真正能走的路只有一條,跟我走,借我的勢,報仇。”
張影舒拼命掙開他,下意識往山下跑。
脫脫不花知道,只要讓她走,他就徹底失去她了。這樣的姑娘他就見過一個,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到了。心一急,腦子就熱,追上她一把摁在地上“你跟我吧,我待你好!”
張影舒死命推他,竟推不動。
天!他不是受傷了嗎,竟這么大力氣!
不奇怪,中毒后他原本死氣沉沉,是內心深處突然迸發的強烈欲望以及她的細心照顧,讓他力大無窮。
張影舒真害怕了“放開我!”
脫脫不花腦子一熱就涼不下來,強壓于心的欲望“蹭”一下就躥上來了,見她掙扎,更覺燥熱。身體重重壓在她身上,左手掰住她下巴不容她躲閃,雙唇狠狠吻向她嘴。
張影舒驚呼“你干什么……”
脫脫不花趁虛而入,深深吸吮、纏繞,左臂使勁,鐵箍一般抱住她,不容她逃竄。他雖貴為可汗,骨子里其實就是個強盜,自然是看上什么就奪什么,哪會管別人怎么說怎么看怎么想。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外面那些試圖追殺他的畜牲。
但,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也許他們以為他已毒發身亡,干脆放棄了追殺。也許他們還在不遺余力搜尋,卻一時片刻還尋不來。
但也許……也許這一刻他們尋不來,下一刻突然就殺來了。
不被尋到的可能性是十分之九,被尋到的可能性是十分之一。
贏多輸少,干!
做可汗不僅僅靠天分、勇氣和努力,更要有賭性。就是那種腦子一熱就上馬廝殺的賭性。二十八歲的脫脫不花是一個很有氣勢的可汗,不到十年時間,從一無所有到擁有嶺東兀良哈、阿魯科爾沁、嫩科爾沁等大片土地以及數萬兵馬,所依憑的,除了勇氣、努力和天分外,就是這腦子一熱就上馬廝殺的賭性。
在他看來,只要不是跟也先對敵,天下任何事,皆可拿來賭。
當下,他身體緊緊壓住她身體,左手拽住她裙子,狠狠一扯,再扯,再扯……
張影舒恨極!父親生死未卜,她急得都要上房拆瓦了,這時候,他居然拉她做這事?大同城外尸骨如山,懷來堡里喪家之犬爭相啃噬人尸,血淋淋一幕幕無遮無擋的出現在她眼前,而他,這個剛被她從閻王殿里拉回來的人,居然忍見她父親即將變成尸體落于犬腹的事實,不顧一切占有她!
一個人究竟要自私可惡到怎樣的地步,才會干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
想到這里,張影舒左手攀上他受傷的肩頭,五指蜷成一個鋒利的爪子,狠狠抓下去。
深入骨髓!痛入骨髓!
脫脫不花沒想到她會如此狠,“啊”的一聲慘叫,一把推開她,身子晃了一晃,然后重重摔倒。
他抬頭,眼神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慢慢變為惶恐,惶恐越來越濃,最后成為傷心欲絕。
“我爹生死未卜,你竟然……”
她真想罵他,用最刻毒的語言,毫無保留,毫無顧忌地罵他。話只說了半句,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
不是她有涵養,是真沒功夫。
“你自己小心一點,我讓人來救你。”她強行壓抑住內心的不滿,將他慢慢攙起,然后倏然轉身,大踏步往山下走。
脫脫不花強忍鉆心的疼走到她身畔,伸臂攔住她“我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
張影舒看著他,冷冷說道“看來你的傷沒有大礙,也好,不必我冒險了。”
脫脫不花“我不是那樣的人,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