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掛著擺鐘。
泛黃的大擺鐘,連在夜里發(fā)出的聲音也是那種復(fù)古的‘嘀嗒嘀嗒’的響動。
干凈敞亮。
是蘇木對這間屋子所想的,感官上最為貼切的詞語。
要具體來說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蘇木也不大說的清楚。
但唯一清晰的是那副可怕的光景。
可能在記憶上,蘇木這輩子也絕無可能忘記。
可怕的光景構(gòu)成其實挺簡單的。
在蘇木遠在讀幼兒園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識她了。
一個扎著短短的雙馬尾,總是緘默不語,安靜的看一些除了她以外其他小孩子根本看不懂的晦澀難懂的書的小女孩。
那時候的感覺的話,頂多就是一個比較特立獨行或者說內(nèi)向的小女孩吧。
或許是時間有些久遠了,蘇木不大能記起她為什么會被孤立到那種程度了。
總之,在她升學(xué)讀三年級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些事。
具體來說就是被孤立,進而被欺負。
最嚴(yán)重的事情,莫過于蘇木親眼看著幾個頑劣——不,那已經(jīng)算的上惡了。
眼睜睜的望著幾個不大的孩子趁著中午沒人,光明正大的拿出她的書包,脫下褲子往里面尿。
怎么說呢?
就那種畫面給了蘇木一種很惡心的感觀,和那幾個人雖說談不上關(guān)系多好,但總歸算是朋友,可那一刻蘇木覺得有什么東西就在心里邊破裂開了。
他們嘻嘻哈哈的,叫嚷著“你要不要來做一下試試看,很好玩的”這樣。
回憶起來這恐怕也是一件后悔的事。
因為那時候蘇木除了立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睜睜的看著‘惡’的發(fā)生,除了看以外,什么也沒能做,甚至迫于‘集體’的勢,而附和的笑了。
蘇木永遠記得那天下午上課,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準(zhǔn)備從書包里拿出書,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包被人那樣做了之后的表情。
別去擅自構(gòu)成什么復(fù)雜的表情。
其實她小小的臉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和所有人想的不一樣,她既不吵也不鬧,更不會哭,連眼皮也不曾徒勞的顫動過,只不過是舉起右手很平靜的告訴老師自己的書包被人惡作劇了。
最深刻的不應(yīng)該是那種歇斯底里的表情,最讓人難以釋懷的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沒有的表情才對。因為你永遠無法讀懂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現(xiàn)在,蘇木也不明白她那時候到底在思考著什么。
那之后,蘇木出于一種別扭的心理,這里就姑且稱之為同情或者罪惡感,開始接觸她,和她說話,試圖和她做朋友。
然而很快蘇木就發(fā)現(xiàn)這是徒勞的。
也不是說她不愿意和蘇木呆在一起,相反,不知道為什么只要蘇木和她坐在一起,她嘴角總會微微的帶著笑。但很少說話。
就算說了,蘇木也不大能理解她在說什么。
比方說什么‘死是生的對立面’、‘自相像性’,作為一個三年級的小學(xué)生,還在背乘法口訣表的蘇木能聽懂什么?
“我喜歡你。”
這是蘇木唯一能聽懂的一句話。
但那時候蘇木只是能明白字是怎么寫的,根本不能理解她說的‘喜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傻乎乎的以為就像是隔壁張阿姨說‘這小孩兒真乖,我喜歡’那樣的喜歡。
“我也喜歡你,哈哈。”
蘇木用自己這層理解回復(fù)了她,她圓溜溜的眸子明確的露出笑意。
這樣說是因為曾經(jīng)蘇木媽媽教導(dǎo)過他,要是有認識的阿姨這樣對你說,你就反過來說也喜歡她,這樣對方會很開心。
“不要再靠近我,也不要再和我說話了。”
某天,她突然這樣說。
“為什么?”
蘇木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