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
風弈星聽后,心中郁結一掃而空,笑道“多謝周師弟解惑,方才倒是我庸人自擾了,哈哈,陸師叔破境出關之日,我定去天機峰拜賀!”
言畢,他沖著周遇揮了揮云袖,繼而縮地成寸,身影眨眼間已至幽熒。
拋卻愁思,于峰頂靜立一夜,心緒重歸平和。
翌日清晨,天朗氣清。
風弈星獨自離開了天衍宗,悄無聲息,甚至沒有與洛娢兒道別。
生機一線,東方蒼天,指得自然就是位于九天大陸東部的蒼天洲。
他正前往跨洲渡船的所在地,雖然只身橫渡并非難事,但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謹慎些為好。
一路上,他并未刻意遮掩容貌,只是收斂了自己那十二境的恐怖修為,反正現在這副尊容也沒人認得出。
不過風弈星這個名字確實得改改,畢竟哪怕不在鈞天洲,其他各洲也有不少人知道鈞天君本名為何。
那究竟取個啥名好呢?
風弈星陷入沉思。
璀璨天上星,搖曳風中燭。
如今他天星化燭,干脆就叫風燭吧!
不行,這風燭之名屬實晦氣,有種自己走在大街上都會隨時暴斃的感覺。
燭火風中搖曳不定,青竹卻可傲雪臨風。
從這一刻起,風竹便是他的新名字。
同音亦可改字換意,就是不知自己此行能否逆天改命呢?
即使并非刻意趕路,可萬里路程于他而言依舊是咫尺之遙,轉瞬便至。
日光熹微,草木葳蕤。
云煙氤氳,人潮不息。
此處渡口名為望江流,由附近宗門天劍山所把持。
風竹抬頭望向天際處,一艘長寬各數百丈的艨艟巨舟飄浮于云端,霞光四溢。
“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身形如鬼魅般穿過渡口人潮,閃至一紫衣異瞳青年身前,神色詫異。
“家師有命,派我來此全程護送風師兄的蒼天洲之行?!?
蘇玨吞吞吐吐地回復道,一臉的不情愿。
同時他內心驚濤駭浪若不是自己臨行前看過師尊隨手描摹的畫像,是怎么也無法將面前這糟老頭子與風弈星聯系到一起的。
“呦,十境保護十二境,祁師叔還是這般愛開玩笑??!”
風竹的嫌棄之色溢于言表。
蘇玨嘴角略微抽搐,嘴上卻是不敢反駁,只能心下腹誹
以為老子愿意來伺候你呢,要不是師尊大人她發話,鬼才愿意去什么蒼天洲,不過以這家伙現在這副樣子,跌境是遲早的事,待你跌下第十境,嘿嘿!
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作同門相殘!
只可惜自己那臭脾氣的師尊大人說了,風弈星若是死了,他這個不肖弟子也就不用回紅鸞峰了,同時讓門下那些個漂亮師姐妹們與他斷絕關系。
至于見面,呵,想都不要想!
那到時候下手輕一點,就只打臉吧,省得這家伙老胳膊老腿的不抗揍,讓自己一不小心給錘死。
看著掛著一臉白癡笑意、又沉醉其中的蘇玨,風竹都能隱約猜到這貨在意淫些什么東西了。
但他不以為意,只是臉色平淡地說道“罷了,也是祁師叔的一番美意,我們就同行吧,對了,你先覆張面皮改換下樣貌,此行我還是想低調些,畢竟這兒仍是鈞天洲地界,認識你蘇玨的大有人在,再者望江流這破地方又是出了名的人多嘴雜。”
“風師兄你莫不是因為自己容顏老去,反過來嫉妒師弟我這張英俊瀟灑的帥臉?”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