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竹靜立原地,紋絲不動。
在他眼中,柳云這絕世一劍簡直慢的如龜爬一般。
面對這對他而言連刮痧都算不上的一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閃躲和防備的必要。
“哼,狂妄!”
眼見對方如此托大,柳云心中冷笑。
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墨色劍尖才觸碰到老者的衣衫,他那滔天劍意就如同泥入大海一般,手中之劍也開始寸寸崩碎,自身更是猶如一只斷了線的風箏,從渡船三樓直直地倒飛到了一樓。
此情此景,將一眾圍觀者驚得下巴都要掉出來了。
翠蘿更是小臉煞白,嬌軀都止不住微微顫抖。
她不愿相信,在眼前這個老頭面前,她心中那個如驕陽一般的少年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拭去嘴角鮮血,柳云踉蹌著撐起身子,陰沉冷峻的臉上爬滿了不甘。
“怎么,不服?”
風竹居高臨下,目光輕蔑地俯視著柳云,語氣玩味。
“我為何要服,”柳云身上傲氣絲毫不減,冷眼直視風竹,高聲道“老匹夫,不過是比我早生了些歲月,若你我修煉同等時日,今日我抬手間便可殺你!”
此言一出,圍觀者中的許多年輕人都被他的這份大氣魄給感染了,只覺心潮澎湃,豪氣干云。
“不行了,笑死我了!”
蘇玨手捂肚子憋笑著開口,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風竹則是直接選擇無視了柳云的話。
因為他覺得跟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蠢材沒什么可說的。
“老匹夫,你給我記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風竹的無視令柳云倍感屈辱,當下又放出一番豪言壯語。
此舉既為挽回臉面,亦為砥礪劍心。
“少年?”
風竹神色復雜,柳云的這番話倒是勾起了他前世的一些回憶。
不過他一向認為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這話的人都欠收拾,而且或多或少沾點腦癱。
“我柳云,年方九十三,修士第八境,命輪境,并已在體內開辟出七個命輪。”
言語間,柳云自始至終都散發(fā)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驕傲。
“呦,你還挺自豪。”
一旁的蘇玨已是樂得毫無形象可言。
風竹卻聽得十分不爽。
眼前這個廢物都九十三了還是個少年形象,自己才二十卻已是個老頭模樣。
“罷了,我今日就是要以大欺小,為老不尊,你又能奈我何!”
“道友未免有些過了,如此欺辱我天劍山弟子,真當我天劍山無人不成?”
伴隨著一道渾厚悠長的聲音,撥開人群,一位高大英武的中年男子從中徐徐走出。
“快看,是天劍山大長老莫千山,柳云的師父,十境巔峰修士!”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來者,立馬神色激動地傳音給其他人。
這個消息讓那些傾家蕩產押注柳云的人仿佛看到了一絲翻盤的曙光,原本已然萎靡的心神瞬間振奮了起來。
而押注風竹的那些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
唯有江德善一人,氣定神閑,依舊保持著看戲贏錢的樂觀心態(tài)。
呸,什么狗屁十境巔峰,在十二境的大佬眼中,怕是連個屁都不算。
“是又如何?怎么,你也不服?”
風竹語調譏諷,絲毫不加掩飾。
“我自然知曉你與我一樣,也是有著十境巔峰的修為,甚至你身邊那位同伴也是個十境修士,可這并不能成為你如此狂妄的資本,要知道你們腳下這艘天鳶渡船,可是我天劍山的地盤!”
莫千山一邊察看柳云傷勢,一邊冷聲開口道。
他雖已動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