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膝蓋上的指尖緩緩攏在一起,不輕不慢的磋磨著,眼眸中,笑意漸深。
夾在另一只手上的煙冒著裊裊青煙,在這靜默的包廂里,成了唯一的動態。
良久,這人不輕不重恩了聲,算是回應。
且這聲恩,頗為敷衍。
這日,顧江年夾著煙,望著季言庭與姜慕晚二人離去,且目光一直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凌晨一點二十五分,姜慕晚將走到停車場,電話響起。
見是付婧,伸手接起。
正欲詢問,那側,吵雜的聲響中,傳來一聲急促的話語“出事了。”
前行的姜慕晚腳步猛的一頓,在這空曠的地下停車場里,她默了兩秒,才道“別急,慢慢說。”
“柯朗在地下賭場賭博,將新加坡的那筆資金全都賠進去了。”
此時,你若問2008年從伊始到現在姜慕晚聽過最大的噩耗是什么。
那一定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財務經理將她給坑了。
楊珊的算計,姜臨的偏心都不足以讓她心顫半分。
可這日,付婧這一聲出事了,讓她心頭都動蕩了。
千防萬防,沒想到后背被人捅了一刀。
此時的姜慕晚,站在鳳凰臺的停車場內,拿著手機,步伐稍有些虛。
似是不信,她再問“你在說一遍。”
付婧狠狠的吸了口氣,正欲開口,發現自己說不出半句話,她深知這筆錢對姜慕晚的重要性,她將一切都堵進去了。
華眾,臨縣,她挖的所有坑都等著這筆錢去填補。
可此時,這筆錢,被柯朗全都拱手送給了別人。
付婧此時的心情,不比姜慕晚差半分。
身旁,宋思慎見她張嘴許久,未有言語出來,伸手拿過手機,沉穩有力開腔“柯朗在地下賭場輸了九個億,錢沒了,人被帶走了。”
話語落地,姜慕晚手中的包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惹得一旁的季言庭側眸望向她,側眸,入眼的是姜慕晚失魂落魄的容顏以及不可置信的表情。
“何時的事?”片刻,她嗓音微抖詢問。
“兩個小時之前,”那側,宋思慎告知。
“為何現在才告知我?”怒吼聲在靜寂的停車場里產生了回響。
耳邊一聲聲的炸開。
姜慕晚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扶著車身,以防自己站不穩。
十一月初,離深秋明明尚且還差一步之遙,可此時的姜慕晚,只覺自己身處隆冬之中。
寒風從身旁吹到了她的心底。
凍住了她的周身。
“我們給你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
兩個小時以前,她們開始聯系姜慕晚,可是一直聯系未果。
付婧急的團團轉之余,又不敢隨意去找人聯系她,以免招來有心之人的目光。
她們在首都也不好過,付婧在地下賭場找到柯朗時,幾近陷入癲狂,彼時,柯朗正堵得兩眼發光,以為自己能回本。
付婧沖上去撕扯人時,他尚且處在蒙圈之中。
一時間,賭場內陷入了混亂。
此處,宋思慎是知曉的,首都最大的場子,背后若是無人,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獨善其身。
這背后的人,她們惹不起。
也不敢輕易招惹。
不在服務區?
姜慕晚拿下手機看了眼。滿格信號,怎會不再服務區?
可此時,不是深究此事的時候。
“等我過來。”
姜慕晚伸手,從季言庭手中接過包,而后疾步往自己車旁而去。
季言庭見此,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她,擒住她的臂彎問道“出什么事了?”
“一點小事,今日就到此吧!多謝季先生,”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