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已經關上,她緩步至書桌前,拉開實木太師椅坐下去。
望著眼前的棋局。
黑白兩子對弈過半,成了平局。
見此,姜慕晚眸色深了深。
開局與平局,意義不同。
“您先還是我先?”姜慕晚抬眸發問。
一句話,看似是在客客氣氣的詢問眼前人,實則是在給自己爭取主動權,棋局如戰場,搶占先機很重要。
“慕晚先來,”老爺子笑意悠悠靠在椅子上望著姜慕晚。
姜慕晚聞言,倒也不客氣,伸手捻起一粒白子,開局就堵住了老爺子的后路。
上來一刀見血。
老爺子見此,雙手交疊,手肘落于桌面上,大拇指交疊在一起緩緩搓了搓。
看著棋盤,笑意深了幾許。
“年輕氣盛,不是一句好話,慕晚要知曉,”言罷,老爺子執黑子堵住了姜慕晚的后路。
“商海浮沉,得靠本事立住腳跟,這話、爺爺教我的。”
她淺笑回應,將白子落在了老爺子后方。
“那我今日再教你一句話,”老爺子輕啟薄唇開腔,蒼老的面容上帶著幾分慈愛之意。
“您說。”姜慕晚觀察著棋局,漫不經心的應了如此一句。
“殺人不見血,才是真本事。”
姜慕晚聞言,手中棋子落在半空頓了半秒,片刻,抬眸望向老爺子,見他淺笑吟吟望著自己,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快的讓她抓不住。
“這世間多得是能殺人于無形的方法,慕晚有空多琢磨琢磨。”
這句多琢磨琢磨,讓姜慕晚起了防范之心,她淡笑不語,將手中棋子落在棋盤上,溫溫淡淡的視線帶著些許寒涼之意。
老爺子定然是知曉什么的,今日將她喊進書房,也遠不止下盤棋這么簡單。
商人的心,怎是一個九曲十八彎可以形容的?
老爺子心有九曲十八彎,可姜慕晚也是個沉得住氣的。
只要你不點明,我就當不知曉。
爺孫二人的暗自較量在棋局中展開。
前者笑意悠悠,后者面色沉靜。
一局棋,臨近末尾之處,老爺子用一顆黑子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隨之而來的是略帶警告的話語“c市青年才俊千千萬,我姜家女婿,誰都能當。”
說到此,老爺子將落在期盼上的手緩緩收回,落在膝蓋上,靠在椅背上望著姜慕晚“顧江年不行。”
又是這個狗男人。
姜慕晚淺笑了笑,反正棋局已定,手中白子也無存在的意義,伸手,丟進了棋盒里,以同樣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望著老爺子,言笑晏晏道“爺爺這句話,不是以我的幸福為出發點,亦不是以我的愛情為出發點,爺爺怕的是顧江年的野心,會吞并華眾。”
老爺子司馬昭之心,姜慕晚早已知曉。
若論c市青年才俊,能有幾個比得過顧江年?
顧江年其人,論樣貌,長相,財力,手段,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這c市多的是人想把自家女兒往他床上塞,可偏偏顧老爺子千防萬防。
他是看不上顧江年的人嗎?
不,他是害怕顧江年的野心會吞并他的江山。
是以日防夜防,乃至不惜花重金找人跟蹤她。
顧江年早年間吞并顧家產業,對付叔伯的那些手段,后來者不知曉,可如老爺子這般的商場前輩,知曉的人,誰不是要感嘆一句這人手段與野心都是一等一的高?
若論往常,顧江年在一眾前輩面前風評尚佳。
可自恒信拿下軍工案,顧江年顯然已經不滿與c市首富的位置了。
此時的顧江年,在福布斯榜上已名列前茅。
姜慕晚若是沒有猜錯,老爺子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