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了什么風言風語,不然今日、怎會將她請過來下這盤棋?
下棋是假,試探是真。
且這試探還是有關顧江年這個狗男人。
“只要我還活著,華眾,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墊腳石。”
老爺子開口,緩慢的話語中帶著強勢。
這股強勢,是告知,告知姜慕晚離顧江年遠些。
“爺爺日防夜防,防的就是我會將華眾拱手送出去?”她問,話語間帶著點點笑意。
而后,伸手將跟前茶盞的蓋子掀開,漫不經心的撥了撥手中茶葉。
“人生,切忌行五十步之路,做千百步之事,我把華眾拱手送出去的前提是,華眾、得是我的。”
現如今,即便她被顧江年的美色迷住,想傾家蕩產灑千金博美人一笑,也得她有千金。
老爺子防著誰不好,防著她一個沒有實權的副總。
真是貽笑大方。
“您太高看我了,”姜慕晚冷笑一聲,緩緩起身。
站在書桌跟前居高臨下望著老爺子“我沒這個本事。”
“慕晚。”
老爺子見她起身,開口輕喚,顯然是話語未說完。
“您防著誰不好,防著我一個沒有實權的副總,還是說,您覺得我這張臉足以將顧江年迷得五迷三道的讓他來顛覆姜家?”
今日這場談話,實在是不愉快。
不愉快到姜慕晚此時想掀桌子走人。
“您要是這么怕我跟顧江年搞上把華眾給吞了,這副總的位置,我不要也罷。”
說完,她伸手推開椅子,跨步往門口而去時。
老爺子沉厲的嗓音帶著半分殺氣傳來“慕晚,這姜家。只有我站在你這邊了,走出這道門之前,你好好想想。”
是警告,是提醒。
這警告聲無疑是在赤裸裸的告知姜慕晚,沒有了他的支持,姜家所有人都會站在她的對立面,到時、一無所有也不是沒可能。
上位者的語氣朝著姜慕晚的肩頭壓下來。
讓她握著門把的手狠狠的緊了緊,挺直的背脊多了幾分僵硬。
片刻,她緩緩轉身。
話語亦是帶著幾殺伐氣息“您何必說的那么冠冕堂皇,說什么支持我?不過都是口頭言語,您讓我回來,是想把我培養成您手中利刃,讓我代替你去征戰四方,讓我成為你的刀子,替你去殺人,讓我成為你的鐵騎,為華眾去開天辟地,您所有的那些言語,都帶著目的而來,姜家眾多人,姜臨也好,姜薇也罷,私心大于野心,所以您才會選擇我。”
“你怕你拼盡全力打下來的江山毀在了這兄妹二人手中,所以才會讓我回來,至我回來伊始,你用一些小恩小惠蒙蔽著我,哄騙著我前行,想讓我替你去征戰江山,卻又不肯給我實權,想讓我替你去開拓疆土,卻又不給我兵馬,你一邊哄騙著我,一邊防著我,我都知曉,說到底,你只比姜臨手段高超了些,會做人了些罷了。”
啪、
她話語尚未說完,老爺子的掌心落在桌面上發出巨大聲響。
隨即,哐當一聲,椅子到底的同時老爺子站起身,怒目圓睜的盯著站在門口的姜慕晚。
胸膛極具起伏,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姜慕晚的這番話語無疑是將他那點骯臟心里都剝個干干凈凈,放在太陽底下讓人觀賞。
他的謀略與算計實則,她早已知曉。
只是不言語而言。
“這世間的所有關系都得靠利益維持下去,不要跟我講什么勞什子的親情,我的親生父親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欺辱,我又憑什么不相信其他人?你想從我什么得到什么,就該付出些什么,不然,我憑什么為了你賣命?我又這個本事,為何不自立門戶?我不傻,只是不想與你們同流合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