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寒風在顧公館的院落里刮起,吹落起了地上的樹葉。
透過窗戶的絲絲縫隙鉆進來,帶動紗簾,將屋子里暖氣降低了幾分。
吹風機的工作聲中掩住了窗外的寒風,可這鉆進來的絲絲涼風還是讓姜慕晚捕捉到了。
發絲在顧江年手中飛舞,她趁人抬手之際側眸望去,見窗簾輕揚,小幅度的飄蕩著。
伸手扯了扯身旁人的衣擺,望了眼窗戶再望向他,那姿態,就差直接使喚他去關窗了。
顧江年將走兩步,姜慕晚手機響起,見上面屏幕上閃動的號碼,伸手接起,一聲及其溫柔的媽媽從喉間流溢出來。
也讓伸手關窗的人手中動作頓住。
立于窗旁回首望向坐在梳妝臺前的女子,見本是好端端坐著的人抬起來蹲在了椅子上。
啪嗒,窗戶不輕不重的關上。
顧江年每每聽到姜慕晚與自家母親打電話時心中都會有一種異樣情緒,一種好奇、又急切的知曉那是一個怎樣的人,有著如何的手段才可以讓小潑婦變的這般溫柔。
年幼時見過宋蓉,但次數不多,只聽母親提及是個溫柔的人,也是個英雄。
最近的一次也距今都有十七八年,很難在腦中尋得這人的一絲絲印象。
顧江年默了片刻,走近,立在姜慕晚身旁似是想窺探窺探這二人之間的交談。
不知是那側的人太溫柔,話語聲太小,還是姜慕晚手機質量太好。
默了秒未曾聽到任何聲響,于是、這人放下手中給人擦頭發的毛巾,伸手,將蹲在椅子上的人抱了起來。
驚得姜慕晚險些失聲,驚恐詫異的眸子落在顧江年身上似是再問他想干嘛。
顧江年伸手抱著她去了沙發,將她圈在懷里,隔得幾近,才能聽到那側及其溫軟的喚了句“蠻蠻?”
這一聲,如何言語?
似清水潺潺,似小鳥鶯啼,似夜鶯歌唱。
一聲蠻蠻被那側的宋蓉喊得百轉千回,好似將千萬種感情揉在一起,才有這一生布滿極致的呼喚。
流聲悅耳、宛若寒松吟。
“恩?”姜慕晚淺應,用著顧江年從未得到過的聲響,百般婉轉。
“明天生日,媽媽不能陪你過了,自己有還何安排嗎?”又是一聲輕輕的詢問,如同羽毛般拂過,蕩人心弦。
姜慕晚呢?
被顧江年摟在懷里輕輕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調整完才開口道,她先是嗯了聲,這聲恩在顧江年聽來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再道“沒什么安排,等過年的時候在一起聚聚就好啦!”
等過年的時候在一起聚聚就好。
等過年的時候在一起聚聚就好啦!
兩句話,一字之差,但意思卻千差萬別。
前者是陳述句,后者如何聽都有那么幾分撒嬌的意思。
顧江年伸手,寬厚的掌心落在這人腰肢上,不輕不重緩緩的揉著,揉的姜慕晚渾身寒毛聳立。
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抓住顧江年的掌心,有那么幾分不讓他繼續為非作歹的意思。
“那也好,過年我也回來了,”宋蓉在那側點了點頭,似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那蠻蠻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呀?”
宋蓉同姜慕晚說話的語氣,若是不知曉的人,定會以為姜慕晚才幾歲,亦或是尚未成年,那溫軟的語氣與含著萬分疼惜寵愛,如何聽都覺得溫暖。
顧江年摟著人,深深隱有笑意的眸子落在自家妻子身上,想聽這人如何回應。
姜慕晚呢?
與平常一樣,未曾多想,直接開口道“媽媽送什么我都很喜歡?!?
說著,掙扎著準備從顧江年身上起來,卻被人摁著腰肢給坐了下去。
“好,”宋蓉在那側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