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最為忌諱的也是下屬不忠。
“蘭英,”男人冷喝聲響起,涔冷薄情的視線緊緊鎖著傭人。
緊擰的眉頭彰顯這人的不悅。
“太太,太太我錯了,我沒有拿太太的文件,我拿的是宋思慎的演出時間表,我是宋影帝的粉絲,太太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哭哭啼啼的聲線在屋子里炸開,姜慕晚滿面不悅。
火氣未減。
蘭英在一旁見此狀況,及其識相的將人拉出去。
哭喊聲,認錯聲在走廊戛然而止。
姜慕晚站在屋子中央,頗為頭疼,傭人送水果來之前,她正跟達斯高層通電話,商量一件及其棘手之事。
片刻,她抬手叉腰,視線望向旁邊,一聲輕嘆微微響起。
顧江年俯身,修長的指尖落在地上被揉成一團的紙上,捻起,打開,如傭人所言,確實是一場宋思慎的演出時間表。
“消消氣,”顧江年見人氣的不輕,柔聲開口規勸。
姜慕晚狠狠嘆息了聲,顯然是心中怒火未平。
望著一地的碎片,心情更是亂七八糟的。
手中手機嗡嗡響起,也不顧及顧江年在場,接起了電話,未有只言片語,只是言簡意賅的爆出一個字“說。”
“媽媽。”
前一句的暴躁,與后一句的溫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連帶著顧江年都詫異了一番。
望著姜慕晚的目光多了一分打量。
她恩了聲,再道“工作上有些煩心事兒。”
宋蓉在那側大抵是寬慰了兩句,她溫聲開口“我知道。”
這通電話,并不冗長,說是三言兩語也不為過。
收了電話,姜慕晚望著一地碎片,嘆息聲又起。
抬眸,便見顧江年一手揣兜,一手拿著皺巴巴的紙,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
姜慕晚沒好氣的橫了人一眼,走進,也不避開地上的玻璃渣,伸手抽走了顧江年手中的紙。
拿起看了眼,緊接著又握在掌心揉了揉,丟盡了垃圾桶。
顧江年不緊不慢打量著她,唇邊勾著抹淺笑“我還以為當出氣筒是我個人的特權呢!”
姜慕晚輕嗤了聲“想得美。”
“不是想媽媽了?怎么不多聊會兒?”
是啊!姜慕晚也覺得自己很奇怪,若是往常,自己心中不順,宋蓉來電話,她鐵定是要撒嬌一番的,可今日,這通電話,掛的有些急促。
正低眸思考著,腰間一雙遒勁有力的大掌圈了上來,男人削瘦的下巴落在她發頂緩緩的蹭了蹭。
“蠻蠻,”他喚她。
姜慕晚未動,被顧江年圈在懷里的背脊微微僵了僵。
“有點失落怎么辦?”顧江年一直以為,自己是姜慕晚身邊的特例,認識許久,他從未見過這人在公眾場合與旁人大吵大鬧過,首都那方更甚是好評不斷,大家閨秀,知書達理這等詞語層出不窮。
可自己看見的姜慕晚,與旁人所言述的不一樣。
旁人看到的姜慕晚,是有模板的。
好似無論何時何地都只有一個樣,而他看見的姜慕晚,是鮮活的,是有脾氣的,是有血淚的。
她不是什么大家閨秀,也并不想知書達理。
她只是她自己。
直到今日以前,顧江年以為自己是姜慕晚的特例。
可剛剛,她對著傭人發火的那一刻,顧江年的這種想法,松動了。
“失落什么?”姜慕晚疑惑。
“原來蠻蠻不是只會對著我一個人發脾氣,”身后人平靜開口,平直的話語從耳蝸旁一直砸到姜慕晚心里。
砸的姜慕晚心頭微顫,心底隱隱有些明了,擔又不敢承認。
而后,似笑非笑帶著半分探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