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會把你放在心窩窩里,哪個商人會日日夜夜的想著對你好?又是哪個商人會無條件的縱容你?
他所做的一切,到了姜慕晚這里,僅是一句商人就代過去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這是誅心。
且誅的不見血。
顧江年喉嚨發緊,素來長袖善舞亦有舌戰群儒本事的財閥今日在自己妻子跟前成了一個有苦說不出的啞巴。
他滿腔辯論不敢發,若是提及愛,她定然會來一句我讓你愛我了嗎?
那么這個問題,兜兜轉轉又回歸了本位,一如那夜她們跌下樓時的。
是啊!
誰讓他這么窩囊,動心了呢?
誰先愛上誰就輸了,感情本就是個愿賭就要服輸的事情,他怪得了誰?
更不能怪姜慕晚心狠手辣。
他現如今的退一步在姜慕晚眼里,只怕依舊是強摁牛頭喝水。
行了五十步逼一個人,跟行了百步逼一個人,再被逼者眼中是沒有區別的,都是被逼,被強摁頭。
他的退一步,不管用。
退回原位,才管用。
退回原位?
哪個原位?
失心之前的原位還是婚前的原位?
顧江年此時,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罷工了,心臟發疼,疼到難以言語。
這就是姜慕晚的本事,讓他站在山巔上,不給他下山的路,左一步是萬丈深淵,右一步也是,不想死,他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原位,不能動彈,這一切是誰的功勞?
姜慕晚的功勞。
她拿著鞭子,沾著毒藥,隨時等著了結他。
左邊是余瑟,右邊是姜慕晚,姜慕晚呢?你不能說她心狠手辣,最起碼,她還是通情達理的,他向著余瑟而去時,這人并不生氣,也不會生氣。
可但凡是他起了一丁點要將三人綁在一起的心思,姜慕晚便會揮動鞭子,將他伸過去的手狠狠的抽回來。
與其說他在逼姜慕晚,倒不如說姜慕晚在逼他。
暗自較勁,又絕不退讓的二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顯然,是上一次的大動干戈給了二人警告,這一次,二人沒有在大動干戈。
慕晚望著顧江年,只見這人薄唇緊抿,僵硬的點了點頭,道出了兩個字“依你。”
這二字,若是往常說,是寵溺的。
可今日,姜慕晚在這中間聽出了濃厚的不悅以及滿腔的隱忍。
涼涼淡淡的嗓音隱去了所有的情緒。
姜慕晚望著他,嗓間發緊,指尖微微曲了曲,心中有了那么一絲絲的后悔之意。
可還未等到這股子后悔蔓延開來,顧江年轉身離開了臥室。
靠在沙發上的人見此,微微直了直身子,想要開口,可終究未有一言出來。
顧江年的那聲依你,是無奈,是妥協也是隱忍。
他摸透了姜慕晚的性子,也知曉她沒有給自己多余的選擇,無論說什么都是錯,無論走哪條路都是死路。
這夜、方銘上來,見其狀況不是甚好。
為了以防萬一,提議去醫院拍片。
蘭英告知顧江年時,后者抬眸極淡的睨了人一眼“讓羅畢送你們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且這一步退的恰如其分,以“商人”身份自居,自然也不會那么費盡心思的去對待她。
這不就是姜慕晚想要的?
成全就是了。
省的回頭難受的人是自己。
好在,沒有傷筋動骨,消腫便完事。
十一點整,姜慕晚歸顧公館臥室,顧江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目光淡淡的從她手上掃過去,沒有半句關心的話。
慕晚凝視著他,妄想得到一兩句寬慰。
可沒有。
“先生、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