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事情上,顧江年素來是依著她的,自然也沒理由不答應她。
這夜,不知是顧江年心中有事,還是慕晚當真比以往粘人,他哄了許久、許久,
才將人哄睡下。
此時,時針已經指向午夜。
顧江年抽出臂彎,拉了枕頭過來塞進被子里,放在慕晚身后,替其掩了掩被子,才起身換好衣服離開。
樓下,羅畢等候多時,打了第一個電話別人掛斷,斷然不敢在打第二個。
無他,只怕吵到了自家先生。
凌晨一點整,顧江年下樓,著一件薄款黑色運動外套,跨步而來。
“圈出了兩個人,黑了他們手機,但對方拒不承認,”羅畢一邊走,一邊匯報別苑的情況。
“資料調出來,只要沒死,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開口,”顧江年陰冷的嗓音在院子里響起,冷怒的容顏帶著數之不盡的陰火。
此時的他,想殺人。
想將那個畜生碎尸萬段,原以為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不曾想,還有幾分本事
有本事?
不急、他有的是方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想到危險里姜慕晚如此之近,他便恨不得伸手掐死人。
“主宅派人守嚴實。”
顧江年是好人嗎?
不是。
他所有美好的外衣都是c市首富的這個身份給他的,實則,他比殺人犯還恐怖,殺人犯是殺人見血,可他,殺人不見血。
別人都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顧江年,對于仇人,也不會讓你死,只會讓你活著,然后磋磨你的意志,讓你發瘋,將你折磨至癲狂。
他年幼時,歷經家族動蕩,父親出軌引狼入室,害死了親妹妹,母親也險些被害死。
反殺回來,將人控于掌心磋磨了六年之久,沒日沒夜的磋磨著他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他們身上用盡了殘忍的招數與手段。
替母親和妹妹報仇。
顧江年將她們囚禁在一個諾大的別墅莊園里,長達六年之久。
磋磨她們的意志,請了精神病院的醫生與她們同在,讓他們每日活在恐懼之中。
凌晨,市郊的一棟別墅里,幾盞燈火燃著,窗簾大闔,顧江年猶如地獄閻王似的跨步進去,站在客廳中央,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面上有一抹嗜血的淺笑攀升起來。
“說出經過,我饒你們一命,否則,這里就是你們最后的歸宿,”他是冷酷的、也無情。
除去余瑟跟姜慕晚,沒有第三個人能值得他花半分耐心。
“我們不知道先生說的是什么事,”二人瑟瑟發抖的搖頭。
顧江年清楚,結果早就有了,只是、需要確認罷了。
羅畢拉了把椅子過來,顧江年順勢坐下去,翹著二郎腿望著眼前二人。
“嘴硬的后果是什么你們知道嗎?”
“我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顧江年冷笑了聲,點了點頭,望了眼羅畢,后者在沙發底下抽出了跟鋼管,開始一通亂打。
顧江年說親自審,所以她們尚未動手,眼下得了老板的指使,下手自然也不含糊。
霎時、別墅里驚叫聲四起。
顧江年用人素來謹慎。能留在身邊的各個都是知根知底的能人,要么就是無家可歸的亡命之徒,如此一撥人審人的手段,無人能敵。
是人都有弱點,而顧江年最擅長的手段就是抓住人的弱點往死里磋磨。
“天亮之前,讓他們開口,讓醫生候著,想死,可沒那么容易。”
言罷,顧江年起身,往別墅地下室而去,昏暗的環境里,沒有燈,警衛跟在身后拿著手電筒,潮濕的環境里有污穢的氣息傳來,角落里,有聲響在不斷的哀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