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年,你簡直是畜生不如,”女人憤怒的咆哮聲在沒有光亮的屋子里響起。
悲哀,恐懼,占據了她的整個心頭。
說顧江年是個劊子手,這個說法,太過仁慈,劊子手只有殺孽,可他的手中,攥著她們的命,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她們囚禁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讓他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不知今夕何夕不知過了幾年。
恐懼占滿她們心頭,即便是此時讓他們出去了,也沒有半分活路。
人生最恐怖的,不是死。
而是活在一個沒有盡頭的時間里。
想死卻又死不了。
這些年,他們嘗試過所有終了此生的方法,可每一次都會被顧江年從鬼門關拉回來,拉回來之后,一頓毒打。
顧江年聞言,唇邊牽起一抹冷酷的笑,猶如站在暗處的黑無常,直起身子,緩緩點頭“如果畜生是你們的話,我確實不如。”
“禽獸,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靠在墻角的女人拼盡全力沖過來想要撕扯顧江年,卻被警衛一腳踢開。
“砰”的一聲撞回了墻上。
“即便是不得好死,我也會帶著你們一起的,急什么,”肆意冷笑在其唇邊綻放開來,望著底下二人的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犯了極大錯誤的眾生。
昏暗的環境中,盞盞手電筒的燈光如同無邊鬼火,照著這個不大的地下室一片光明,他走近,居高臨下坐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跟前,目光冷厲,帶著幾分陰寒之氣“你放心,我不會太殘忍,至多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母親和妹妹受過的每一處傷,他都得有?!?
“血緣至親,你簡直是沒有人性?!?
“砰”顧江年一腳踩在他身上,微俯身望著躺在地上的人,冷惡開口“別他媽來惡心我,虎毒不食子,你一個連親生女兒都能弄死的人,跟我談人性?”
“你放心,即便是他死了,我也會把尸體拖來跟你們團聚的,畢竟這是你們的愿望?!?
“讓醫生進來?!?
片刻、屋子的慘叫聲不絕于耳,男人的女人的,交織而起。
在這漆黑的屋子里顯得那么恐怖,不知曉情況的人,只怕是會以為自己一腳踏進了地獄。
房間外,男人立在冗長的,不見盡頭的走道里,指尖夾著煙,淡淡香草味掩蓋住了屋子里濃厚的惡臭味。
他望著入口方向,深邃的眸子像是入了不見天日的地獄,靜身而立渾身含著血腥的殺伐氣。
顧江年將當年顧源收買的精神病院醫生一并拉倒了這座別墅里,讓他們自相殘殺互相撕咬,每日往他們身上扎著當年扎在余瑟身上的針劑,讓他們感受那份痛,以及那份絕望。
感受自己每日每日被折磨是何種滋味。
那些痛,他定要百倍千倍的加誅在他們身上。
跑?
跑吧!
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顧江年從別墅出來,已是凌晨四點的光景,客廳內,二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羅畢拿著手機正在操作,見了顧江年,行至院落“確認了,確實是他們放跑的,跑出去期間跟他們聯系過,不過這二人手腳看起來挺干凈,將短信和通話記錄都刪除了?!?
羅畢說著,將黑出來的信息遞給顧江年,男人伸手將指尖的香煙彈掉,微瞇著眸子翻著手中資料。
“事實證明,他真的在顧公館的山林里呆了一段時間,”羅畢說這話時,有些小心翼翼,望著顧江年的目光都不敢直視。
而后者,滿面冷寒,望了眼屋子里躺在地上的二人“送進地下室關起來,至于他,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弄出來。”
“是?!?
顧江年離開別墅,歸了顧公館,到家時,天色破曉,朝霞染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