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年其人,年少時算不上沉默寡言的性子,成年之后歷經的風浪多了,整個人性子也有了急速的轉變。
變的沉默寡言,商場上的廝殺氣氛讓他多了一絲絲暴戾,雖隱忍得當,但那股子氣質,仍舊還在。
這六年來,顧江年何時同她說過這么多的話?
今日尚且還是頭一遭。
這頭一遭為了誰?為了姜慕晚。
他說這么多,都是為了姜慕晚。
求她收了心中成見?
這話聽的余瑟頭暈,要不是營養針在掛著,她今兒指定心氣不順,說不定還會被顧江年氣死在醫院里頭。
“所以呢?你找了個跟你一樣的人。”
顧江年點了點頭,沉聲道“是這樣。”
逆子配逆女,都是顛覆家族的狠人,他倆可真是絕配,
“你這叫什么?是愛嗎?還是喜歡?你把姜慕晚拉到你的人生隊伍里,人家不會因為你顧江原先那些忤逆的行徑對她有半分寬容,相反的,還會把你的過錯加誅到她身上,顧江年,你若真是個好東西,就不該強要了人家。”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東西,”余瑟的這句話,他原先不是沒想過。
但所思所想,都抵不過想要他的決心。
一旦過盛,所有的想法都該往下摁一摁,
而姜慕晚就是顧江年的,且這沒有因為得到她而消散,相反的,越來越膨脹。
越來越濃郁。
“流言蜚語而已,何必在乎。”
“你不在乎姜慕晚也不在乎?”她怒問。
“我會教會她不在乎,”沒有人會不在乎流言蜚語,但他唯一能做的,是教會姜慕晚不去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不去在乎這些流言蜚語。
教會她不在乎,陪伴她成長。
“你身后空無一物不怕拖累誰,姜慕晚也是?顧江年,人之患在與好為人師。”
顧江年行至三十歲,應當是聽老人言的,可對于姜慕晚,他不在乎,更不會聽老人言。
更甚是忽略了老祖宗留下來的這句經典名言,直至多年后,他回想余瑟的這番話時,竟然覺得有那么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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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想找一個相同的人共度余生,可你錯了,姜慕晚與你,并不相同。”
上午,慕晚醒來,身上的疼痛感明顯減少,昨日里只能躺著的人今日能靠坐在病床上。
六月十日,一個特殊而又有意義的日子,顧江年尚在余瑟病房時,宋思慎來了,站在床沿打開了病房的電視,調到了新聞頻道、
西北科研基地正在做著匆忙的準備工作,來來回回的制服工作者在攝像機前忙碌穿梭著。
她想,宋蓉應當很忙,忙到還不知道她沒去,否則,抽空也會給她來通電話。
“我跟我媽說你重感冒,你回頭不要說漏嘴了,”宋思慎站在一旁跟姜慕晚串氣。
她視線盯著電視機,恩了聲。
“你跟顧江年?”宋思慎望著姜慕晚欲言又止,想問的話就在唇邊,卻沒發出來。
他仍舊抱有一點點幻想,幻想姜慕晚跟顧江年的這場婚姻是空談。
可誰曾想,姜慕晚并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點了點頭,恩了聲,在道“合法夫妻。”
“你怎么想的?”宋思慎顯然是有些疑惑更甚是有些想不通,不然也不會如此問姜慕晚。
候著呢?視線從電視新聞上緩緩挪回來,望著宋思慎及其平靜的的道出如此一句話。
“很詫異?”
宋思慎點了點頭,望著姜慕晚的目光異常沉重,他說“非常。”
若是以前,姜慕晚定然會解釋一番,但今日,她沒有解釋。
這番不解釋,不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