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忽悠?”
宋思知的這張嘴皮子方銘一早就領略過了,及早之前,他還正兒八經的詢問過宋思知是怎么練就這么一雙嘴皮子的,宋思知說我媽的功勞。
迄今為止,他也不知宋思知這話是真是假,尚未得到驗證。
但即便是大學畢業這么多年,二人都是各自領域的新秀,也算是小有所成的人物了,方銘仍舊覺得,宋思知這張嘴,還是能讓人三魂七魄都去天庭走一遭。
“實話,”方銘一本正經道。
實話就是傷了,傷了也是實話。
見宋思知又準備開啟機關槍,方銘善意開口“我奉勸你一句,有空在這兒跟我耍嘴皮子還不如帶我去見見醫生。”
“當然、如果你想讓人英年早逝的話,我也沒意見。”
宋思知望著方銘,顯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望著人的目光帶著幾分濃厚的怒火,但也深知,方銘身為姜慕晚在c市的主治醫生,確實也需要跟首都這邊的醫生交接一番。
二人從病房外離去。
而病房內,顧江年仍舊抱著姜慕晚,說盡了好言好語,輕聲哄著,規勸著,且扯過紙巾擦著她的眼淚。
顧江年脾氣極好。
他算不得有潔癖,但也絕對是個愛干凈的人,可自從遇到了姜慕晚。
這不算病的病,都好了。
年少時那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郎哪里知曉自己多年后會被自家老婆鼻涕眼淚蹭一身?
又哪里知曉,他立下來的那些規矩會被人一一的敲碎打破?
未來首都之前,他萬分硬氣,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怎樣都要跟宋家爭斗一番的。
而此時,抱著這個趴在他肩頭哭的渾身輕顫的人,那些想爭斗的心思,歇了一半。
顧江年想,他完了。
徹底完了。
這個小潑婦就是他此生的劫難,躲不掉了。
顧江年寬厚的掌心落在姜慕晚發絲上輕緩的撫著,相隔甚遠都能看出這人掌心動作的溫柔,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愛意。
那種氣息是與宋家人對峙時,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強勢霸道,而此時、柔情盡顯。
“蠻蠻,”他喚她,溫軟旖旎。
“恩、”姜慕晚哽咽回應,抽抽搭搭的人委屈之意盡顯無疑。
“讓你受委屈了,”顧江年溫溫話語響起,側身親了親她發絲。
溫軟、心疼、歉疚,種種情緒盡顯。
那種心痛并非表面,而是透過眼眸傳出來,帶著濃厚且至深的歉意。
“委屈死了,”姜慕晚摟著他的脖子悶聲開腔,而后,許是覺得這句委屈死了難以表達她此時的心情,又加了一句“狗東西你要當孤兒了。”
顧江年失笑出生,抱著人的手又緊了一分,心疼之意跟是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傻瓜————,”千言萬語匯成兩個字,但僅是這兩個字就夠了。
姜慕晚對顧江年的依賴從某種程度而言勝過了宋家人。
在長輩跟前她乖巧懂事。
在顧江年跟前她才能做回本我。
抽泣聲間歇,姜慕晚止住了哽咽聲,她有氣無力趴在顧江年肩頭,哽咽著、用受盡委屈的語調同顧江年開口,帶著幾分哭訴“我媽媽不要我了?!?
說到傷心處,慕晚剛止住的眼淚如是決堤的江水似的,又倒了出來。
顧江年想,姜慕晚如此,定然是發生過什么。
可不曾想,是這般。
也難怪,宋蓉會說出要死一起來的話。
男人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側頭緩緩蹭著她的面龐,用極盡溫軟的話寬慰著她“不會的、不會的,蠻蠻這么好,怎么會不要蠻蠻呢!”
“她都沒有來看我————,”說著說著,姜慕晚就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