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是什么干凈的東西嗎?”
上升社會的這些人,誰的手上沒有沾染那么些東西的。
顧江年之所以能理直氣壯的跟她說這句話。
顧江年呢?
倒也是不氣。
被劉清這么說。
這人沒有半分怒火,也不急著反駁。
相反的,笑了笑。
“大家自然都不是什么干凈的人,但能把兒子逼到長駐大西北的,也就賀夫人一人吧。”
顧江年落在姜慕晚腰上的手緩緩的撫摸著。
不急不緩的動作給人一種氣定神閑的感覺。
“如果我是賀夫人,我現在一定會跪到梅瓊的跟前去上三根香磕三個頭,感謝她放自己一馬。”
…………
七月下旬。
酷暑難耐。
姜慕晚近乎孕六月。
身子不如之前輕便。
行動也緩慢了些。
顧江年歸家的時間又早了一分。
往日里伺候自家愛人飲食起居,而現如今,只差連洗澡都代勞了。
7月下旬,梅瓊的追悼會在最后一日舉行。
這日,天色陰沉沉的,沒有點點陽光。
烏云將陽光都擋在了眾人的視線之外。
追悼會是一場為死者而召開的會議,有些人選擇在遺體的所在地舉行。而有些在殯儀館或者火葬館舉行,可梅瓊的追悼會。
在一個極大的花圃里舉行。
這個花圃,是首都出了命的玫瑰種植基地。
五顏六色的玫瑰花在7月份相繼盛開,那爭相奪艷的場面實在是讓人目不暇接。
來往追悼的人鼻息間全是陣陣花香。
姜慕晚跟顧江年二人著一身黑色衣衫出現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慕晚的肚子上。
孕六月的肚子已經藏不住了。
而夏日,眾人穿的衣衫少。
一眼望去,盡顯無疑。
認識的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寒暄著,顧江年跟姜慕晚同人點頭致意。
梅瓊的追悼會會選在這里,是因為她生前的夢想。
如果不能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生,那便要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地方結束余生的最后一程
不愛花,只希望大家記住我的時候,是特別的
生如夏花之絢爛,逝如秋葉之靜美。
這句話,不只是適合出現在殯儀館。
追悼會結束。
姜慕晚跟顧江年攜手離去。
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將她悶出一身汗。
姜慕晚向著車邊而去時,遠遠的,見到了林子里的一抹身影。
她握著顧江年的手狠狠的一緊。
那種觸感讓男人猛的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樹林里。
一顆粗壯的老樹旁。
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杜時潤?”
姜慕晚以為自己看錯了。
驚訝又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顧江年身上。
男人薄唇緊抿,眉頭微微蹙在一起,點了點頭:“是他。”
“他不是——————。”
“沒見到尸體,不是嗎?”
猛然間,姜慕晚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的惡寒爬起來。
爬的她渾身冷汗涔涔。
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那梅瓊————————。”
梅瓊不是因為覺得杜時潤離世了,才————————。
可現在,杜時潤還活著。
這叫什么?
姜慕晚不敢想。
如果梅瓊一人上路,發現路上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話,該有多孤單?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讓她發現她心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