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與師兄們見到師傅回來面色大變，都驚異不已，國師堅持無事，弟子們也不敢多話，多吉心中煩憂，不知該不該對師傅說起想娶牧云的話。

想到后日便需隨師傅離開梁州，終是鼓起勇氣問道：“師傅，我想帶牧云回蕃國去……”

國師慈祥地看著他，一時不忍心告訴小弟子牧云只是律公子的棋子罷了，倒是大師兄二師兄皆道：“你若要那般，先去問那周國女子才是，師傅老人家怎會反對？你若要結親，我們都送你牛羊！”

和大師兄二師兄說了一會兒牛羊的數量之后，多吉突然有了很多勇氣，他走到牧云身邊坐下，好像一只羊羔坐在牧羊女身邊。

牧云大概猜到他想說什么，笑吟吟看著他，眼底卻微微帶著一點平日少見的寒意。

多吉覺得自己肯定是看錯了，想到要說的話，他紅了臉，低下了頭：“牧云，我若是娶親，大師兄會給我五十頭羊，二師兄給我二十頭牛，師傅還會有額外的饋贈，我這些年來攢下的錢，也足夠買下一所石頭房子……”

牧云看著他微微顫抖的雙手，想到他對自己說過的蕃國，天又高又藍，遍地開著五顏六色的花兒，走很久很久都看不見一個人。

她想到梁州夜夜笙歌不息，瞧著自己織金的衣服，又摸了摸耳垂上的明珠耳鐺。

多吉渾身微微顫抖，問出了那句關乎他一生幸福的話：“牧云，我這一生一世都會聽你的話，對你好，總在你身邊陪伴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回蕃國、做我的妻子嗎？”

牧云對著他又笑起來，眼中的寒意不見了，但滿臉的尷尬神色，連多吉都看出來了。

他想大約五十只羊和二十頭牛不太夠，又道：“師傅教過我醫術，有人來尋醫問藥，還能有額外的吃食、布料、酥油……”

“我喜歡梁州，不想離開這里。”牧云淡淡地說道。

多吉為難起來：留在梁州，師傅會怪罪他嗎？

“那我也留在梁州陪你。”

“不必了，你隨國師回去吧，多吉小師傅，多謝你對我這樣真心，以后別再來找我了?！蹦猎泼嗣哪?，站起身來出去了。

多吉怔在月琴邊上，半晌不能動彈，大師兄和二師兄扶著他走出了萬國酒樓，又一路安慰他‘周人狡詐’回到了蕃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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