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孽還在附近么?”宗長青問道。
“我不知,”三尸散人搖了搖頭,突然冷笑道:“管他在不在,待我毀了這地方,倒要看他敢不敢現身!”
銀人爆喝一聲,臂如橋拱抻向那怪異的明王塑像,尸氣如洪。
“有何不敢!”明王塑像中傳出尖嘯,佛堂內頓時陰風施虐,修為不到結丹的太虛宮弟子只覺煞氣逼人,周體遍冷。
供桌之上的佛像活了過來側臉看向眾人。
這是一張忿怒面相,五眼喙鼻,尖嘴獠牙。
怪臉尖牙頂上銀人的尸氣和拳鋒。
銀尸巨力如山,但對方的力量陰柔帶韌,力勁卸開,整座佛堂都震動不已。
待銀人尸的拳力變老,便見明王像挺立而起,化身兩丈巨怪,居高臨下,掃視眾人:“桀桀桀,來了不少小家伙!正好給我的浮屠添點進補!”
“布陣?!弊陂L青反應甚速,高喊一聲一人成陣,周天醮羅步道元都大陣流水般攤開,把堂中眾修包裹入內。
低階修士尚未來得及反應,但六位結丹師兄卻如鑰匙般熟練地鑲嵌進陣法之中,操持所在的部分陣禁,護住同門。
三尸散人銀身驟然變幻,化作同樣高兩丈多的銀尸,欺身而上。
明王像身上魔氣縈繞,地下死氣蒸騰,無數怨靈撲入周天醮羅步道元都大陣之中。
而它本身絲毫不懼三尸散人的銀尸,明王像仿佛鋼筋之軀,雙方拳拳到肉,廝打糾纏在一塊。
周天醮羅步道元都大陣乃是太虛宮鎮派大陣之一,縱使在宗長青手中未必能發揮出萬一的威力,但護持門下一小會兒倒也無妨。
明王像在太虛宮弟子這邊竟沒討到便宜。
銀尸畢竟以肉身堅固出名,明王像相斗不過三十個回合,便抵不住銀尸的巨力,被一股掀翻在地,銀尸的拳頭如地樁般瘋狂捶打,不但把這具明王像打成稀碎,連地面也龜裂崩塌。
地下坍塌后露出的是一片和佛堂差不多大小的密室,地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十幾堆京觀。
京觀被銀尸戰斗的余波掃中,碎骨宛如沙礫,凌亂不堪。
眾修一陣悚然,未想到地下竟是這等恐怖森然不由后怕,若非宗長青方才臨時反應更快,場中的同門怕不少要遭了毒手。
縷縷幽煙從頭骨殘骸之中冒出,在空中匯聚成一道黑影,逐漸凝實幻化出只有一對雙面的頭顱,這次卻是另一張臉孔對準眾人。
這一相的明王像為人首,面帶疾苦卻慈眉善目,仿佛普度眾生的大士。
“小李子,還不住手!”人首像不危帶怒,對著銀尸喝道:“你可忘記當年之諾!”
銀尸聽罷,收拳起身,銀白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緩了緩才記起什么,隨即冷笑道:“負都,你還有臉提當年之事?”
“怎么不提?你不是好好在我面前,離真正修成飛翅銀尸之身也只剩半步之遙?”人首像悠悠道:“將來合道有望,不感謝我也就罷了,怎么能恩將仇報,對我下殺手?”
“我的事且不提,你為何毀了逽緣寺?”三尸散人道。
“我可沒對皎然出手,只是他的徒子徒孫想借用我的力量,遭了反噬,怨不得我吧?”人首像幸災樂禍笑道:“所謂有借有還,這逽緣寺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也很合理嘛!”
“你的真身不在這里罷?”三尸散人一臉篤定道,他知和這魔障講不得道理,便準備動手。
“怎么?你想壞我好事?”人首像輕笑道:“你亦知我手段!你如今不過一介散修,縱然他日晉升金尸合道,也是孤家寡人,沒得惹我做甚?”
“我只想告訴你,當年我能助你脫離閻冥宗,也能制你脫不得我手心!”三尸散人一臉認真,似發宏愿般說道。
“桀桀,年輕人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