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旨意很快就降了下來,以衛戍失職的借口,降了權司護的官。
衛戍營首將位置空懸,詡王這個二把手就相當于是衛戍營里最高的官職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權寅正在余景焱府上。他倒也不算大吃一驚,因為前天夜里出刺殺這件事時,他就明白過來詡王定是會拿這個事情大做文章。
只不過他沒想到,皇帝竟是這樣偏袒詡王,會讓自己的父親降職。
明明是不當值的。
余景焱背著手,焦急的在書房內走來走去。
書房內很是安靜,只有咕嚕咕嚕的燒水聲響。
那炭火上的水爐,燒的底發紅。就如同現在余景焱的心情一樣,真的是焦慮到爆炸。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時,文元突然破門而入。
“殿下,世子求見。”
余景焱皺眉,這天寒地凍的,余擇言來干什么?
“讓他進來?!?
文元猶豫了一下,又道:“殿下,世子說,他是來給您送禮的,請您移步出去。”
送禮?送什么禮?
內心疑惑,一探究竟是最好的辦法。
他大步跨出了門。
迎面的寒風凜冽,寒冬將至。
不對,應該說是寒冬已至。外邊一片銀裝素裹,光禿禿的樹枝上還掛著些許晶瑩的七角碎片。
余擇言只身站在院子里,身影修長。他衣著單薄,與這個季節仿佛格格不入。
“擇言來所為何事?”余景焱輕聲問道。
他倒是穿的很厚,兔絨的內嵌和毛披肩,仿佛把一頭動物都穿在了身上。
“殿下,您看?!庇鄵裱陨陨赞D身,身后顯現出了一個麻布袋子。
位于一側垂首而立的沈煥立即上去將那麻布袋子打了開來,里邊赫然露出一個人的頭顱。
余景焱大吃一驚,怎么死人還能往自己府上送?
這叫送禮嗎?這算哪兒門子的送禮…
他倏地有些生氣。
沈煥又將那麻袋輕輕一開,整個身著黑衣的尸體便露了出來。
余景焱頓時止住了自己快要脫口而出的質疑的話,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站在一旁的權寅的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眉宇之間露出一絲驚詫,眼睛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尸身看,。
沒錯,余景焱和權寅,同時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不是尚陽門失火那夜里的刺客?”
“這不是上次和周釗一起要殺顧念的黑衣人?”
余景焱和權寅兩人脫口而出,聽到對方的話隨后又面面相覷。
“什么刺客?”
“什么黑衣人?”
兩人如同唱雙簧般一愣一喝。
權寅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輕聲說道,“這黑衣人是五殿下的人,我見過?!?
他詫異的目光看向余擇言,問道:“這人是怎么回事?”
余擇言點點頭,看著權寅遲疑的目光,他相信權寅已然明白了個大概,便開口道:“這人是尚陽門失火那夜的刺客之一,你說的沒錯,顧念也認出來他是詡王的人。”
“你的意思是,這些刺客都是老五安排的人?”余景焱輕聲問道。
余擇言嗯了一聲,隨即反問道:“三殿下心中不正是也有這個疑慮嗎?不然怎會親自去與詡王一同審訊,不就是怕他會在暗中動什么手腳。”
他說的沒錯,余景焱的心中的確是懷疑詡王的,可是那些死士,嘴里就像是粘住了膠水一般牢靠,死也不說出幕后主使。
但就在外邊的雞叫三聲,快要天亮之時,那些刺客卻異口同聲的將什么江湖組織供了出來。
擺明了就是受人指使,熬到某一個定點。
“你怎么抓到他的?”權寅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