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喬確定自己沒見過白夭夭,但是也怕白夭夭平白無故攀扯自己,雖然自己和云昭李梓甫先前相處的不錯,但白夭夭應是犯了大罪的,要是拉自己下水,陳云喬絲毫不懷疑那兩人會瞬間變臉子給自己咔嚓一刀。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自己算什么啊,給個面子道聲朋友,不給面子隨時變嫌疑人。這也怨不得他們薄涼,畢竟人的身份擺在那兒呢,他們肩上有自己的責任。
“咳,”陳云喬清清嗓子:“這位姐姐說笑了,我才來京城多久?。课襾碇澳憔团芰耍v然是現在也沒人給我畫過相???你上哪兒見過我畫像去?”
“跟你說不清。”白夭夭勾唇,說完就閉眼不再理她。
???
好家伙,這一副不屑跟自己交談的模樣,有本事你一開頭別提見過我畫像的事???讓李梓甫怎么看我?
陳云喬站定了一會兒,見白夭夭確實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但自己并不能置氣轉身就走。懷著忐忑的心情追問一句:“你說,你知道紅杏身份?”
白夭夭這才睜眼瞧她:“我確實知道。我還認識將她賣入憑欄院的人。”
陳云喬激動得兩頰發燙:“是誰?”
“我說了能有什么好處?總歸我是快死的人了,死了也不能讓你們占到便宜?!?
陳云喬想說只要她松口,免她死罪,但是轉念想想,自己能力不夠啊。別人穿越好歹能混個公主或者娘娘,再不濟是什么表面癡傻內里有大能耐大造化的某組織頭頭??勺约耗兀恐吻彐碌墓?,撞大運也只是撞了個沒太大權力的禮部尚書的義女身份。
她本不是什么嫉惡如仇的人,也不是逢人就斗狠的性子??墒菃我稽c,她知道感恩。對自己有過恩情有過感情的人,沒辦法不管。就像按她的想法,恨不得宋清漣的事敗露讓她顏面掃地,給自己出氣,但是牽扯到宋府,自己只能巴巴的趕上去給人擦屁股。更別說丟了命的宋清媛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自己真的是想抓住任何機會給她報仇,可這白夭夭既然提了,卻又不愿意說。真的煩透了。
無可奈何,自己做不了李大人的主,思量片刻,砰嗵跪下?!鞍坠媚?,我本跟你們這些事沒有什么牽扯,可當時借著您房間起火才有了逃出來的機會?!标愒茊痰南鹿蜃尠棕藏灿行@訝,抬眸等她繼續說?!拔页鮼砭┏蔷捅淮跞俗チ?,是紅杏照顧我陪伴我,哪怕早就決心求死,也先陪我逃了出來。為了保住我,撞了別人的刀,這份恩情,要是我不替她報仇,死也咽不下這口氣,你別當可憐我,您就可憐可憐紅杏,她真的太慘了,你說她老實本分委委屈屈活了十多年,除了八歲前她娘在的時候,之后什么時候開心過呢?我一無所有,不能給白姑娘保證什么,若是白姑娘熬不過這關,我發誓我替白姑娘立排位,從此只要我活著,不會有一天斷了您的香火。求姑娘開個金口,給紅杏一個瞑目的機會!”一番話說完,陳云喬淚如雨下,砰砰砰磕了三個扎扎實實的響頭。
不知道是不是情緒太激動,又撞壞了頭,陳云喬嘔出一灘鮮血。李梓甫他們早就知道紅杏身份了,所以陳云喬說的那些話他都懂,也為宋三小姐惋惜。猛然見陳云喬咳血,李長翰立刻沖上去扶住了。
白夭夭在憑欄院的日子,跟紅杏接觸過,知道紅杏是個心善的小丫頭,雖然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被人陷害,但是當時自己一心謀劃,并沒有多管閑事。罷了,如今有人愿意去替她討回公道,自己不如給個順水人情,也算做了件好事。
見陳云喬臉色不對,白夭夭對李梓甫開口:“你扶她過來,我看看?!?
“你會醫術?”李梓甫有些遲疑。
“左右我現在被鏈子拘著跑不掉,你怕什么。我不會傷害她的,反倒若是有我治不了的病,就算醫仙崔白來了也不一定管用?!?
“你扶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