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依舊不怎么搭理人,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我說,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蒙學院,這么多小孩子,他們真可愛。”合家足闕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道。
子無憂找個地方就坐了下來,“不是,他們都是遺孤,書先生把他們撿了回來,養在這個院子里。”
“哦。”
“那……師傅他老人家怎么說?”合家足闕將箭羽牌子放在桌子上,他想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刺傷了一個權貴,師傅費盡心思討來的牌子就沒了作用了。
“師傅在皇子府。”子無憂道,合家足闕大驚,“那師傅他現在怎么樣?”
“你不用著急,師傅既然讓我帶你來先治病,那就說明保住你一個人還是能行的。”子無憂道。
“可是你以后要小心行事,你今天刺傷了皇子府的人,總有一天他們會尋著由頭來討回去。”
“對不起呀,是我太過意氣用事,我本以為……我自己可以的。”合家足闕把那只小鐵筒也放到了桌面上。
“吃一塹,長一智吧。”子無憂沒有動,“你留著吧,如今看來,你以后需要這個東西的時候還很多。”
“這……。”書慶生捋著手里的胡須,另一只手在合家足闕的手腕處把脈,不多時,就松了手,“怎么樣先生?難道我沒得救了嗎?”合家足闕不知道這先生的一驚一乍代表著什么。
“你先把這藥吃了吧,你在這里暫住幾天,我出去一趟采些藥,需要幾天才能回來。”老頭思慮片刻,子無憂道:“最近,皇子府的手下好像在尋找什么,聽說是不見了什么人,師傅讓我順便轉告您一聲。”
老頭點點頭,“知道了,我會安排的。”說完,老頭就消失不見了。
“這……那這些孩子怎么辦?”合家足闕突然站起來,嘴巴里含著藥丸兒,手里的水還沒喝。
“我可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吶。”合家足闕一拍腦門,又坐了下去,看了看門外那幾個小腦袋瓜,暗暗叫苦,再一回頭,子無憂也不見了。
東之城,永樂街。
呂青拐進酒樓,店小二一看是熟人來了,嘴巴樂呵地哈著腰迎著呂青上了酒樓,“一壺熱酒,一斤花生,片羊肉一碟。”,呂青熟練的報菜名,往小二手里塞了些碎銀子,不多時,酒菜就上了桌。一番歇息,碟子和酒壺就空了。
“客官,要不要繼續滿上?”店小二把手里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撂,笑意盈盈。
“不了,有事。”呂青擺擺手拒絕了,走出客棧,瞧了瞧街角,哼著曲兒一路逛著,瞧見一處攤位,整整齊齊碼了一列的膏脂水粉,“大娘,這怎么賣?”
“三文錢,客官給娘子買的吧?”大娘打量著面前這個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如若不是長得有些瘦弱,倒是挺上眼緣的,這不家中的閨女尚未出嫁呢,要是日后也能找到這樣子的女婿該多好呀。
“不是。”呂青搖搖頭,認真的挑選著,自然不知道那大娘心里的算盤,“這副紫色的面紗呢?”那大娘,誒呦一聲:“這要一兩銀子,客官真的是好眼光呢。”
“那包起來吧。”呂青掏了銀子。
“你要跟到什么時候?”在街角拐角處,呂青站在院墻的高處,低著頭對著底下鬼鬼祟祟的人影道,南枝抬頭一看,只瞧見呂青在墻頭上,右手斷臂處被風揚起的衣袖飄飄。
“你什么時候開始跟蹤我的?”呂青躍下來,問道。南枝抿了抿嘴唇,從兜里掏出來一包東西,打開手絹,露出里面包著的幾錠銀子,“我讓店里的小二退了銀子,想要還給你,你走的極快,我一出門就跟不上了,迷了路,我在街上輾轉閑逛,正要絕望之時,見你進了酒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