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出了宣徽殿,便直接提起裙子開始狂奔。
“王妃發(fā)釵!”紅纓還得剎住腳去撿東西,謝盈已經(jīng)跑出好遠。
正是下午陽光正好,昭慶門的侍者正在犯困,只覺得腦門上刮過一陣風(fēng),便有什么東西鉆進了馬車?yán)铩?
他靠在門上,踉蹌了一下,又看著身后追來的人,忙問:“這是怎么了?”
紅葉上前將東西遞給他,“陳王妃出宮了。”
侍者回過神來,剛才那一陣風(fēng)是陳王妃?
“奴還是要確認(rèn)一眼,免得有什么人跟著馬車混出去了。”他撫了撫帽子恭順的說著。
謝盈冷漠的掀開簾子,“要查趕緊。”
就沖陳王妃這一臉的漠然,侍者也只敢看上一眼就連退三步。
紅纓總算是趕上來了,坐上車轅馬車緊接著就出大明宮。誰知那后頭還有一個跟著跑來的侍者。
打瞌睡的笑著問他:“你這是做什么,今天都只有我一個在這里守著,想被內(nèi)侍局責(zé)罰。”
跑過來的喘氣的說了今日他干的事,“陳王妃可真能啊!”
“謝侯爺?shù)呐畠翰皇牵 贝蝾倪€笑著說:“發(fā)起脾氣來賀侯爺有的一拼。”
馬車在長安街匆匆駛過,便入了陳王府。
謝盈又翻身下馬,直沖向松竹堂,“五哥!”
蕭珂扶著憑幾,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跡,微微抬眸,低聲喚到:“盈盈……”
她三兩步便坐在了地上握住他的手,“五哥,你感覺怎么樣啊?”
一邊說,謝盈一邊抹去臉上的淚痕,蕭珂怎么只是看著她沒有反應(yīng)。
手上了力道在加重,她說著:“五哥,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蕭珂看著她跑亂的發(fā)髻,花了的妝面,卻松了一口氣,嘴角帶著淺淺一笑,“我在。”
謝盈總算是松開了手,整個人輕飄飄的倒在他的懷中,“五哥……”
她在哽咽,他還不知道她今日在宮中做了什么。只記得離開宴會前陳玉榮對他說:“沒有你,真不知道陳王妃在宮中會怎樣?”
哭了一會,謝盈抬起眼眸,安靜的看著他,“我今天和皇后撕破臉了,我就是討厭他們這樣。”
“盈盈想怎樣做,就怎樣做,不用顧慮我。”蕭珂虛弱一笑,撕破臉只是早晚,此時撕破了便撕破了吧!
隨后李淳便帶著醫(yī)博士站在屏風(fēng)外,“大王只是服用那種毒藥時間太近,劑量大了,毒性復(fù)發(fā)。”
紅葉上前請醫(yī)博士進來,自從陳王大婚之后,李淳便沒有再出現(xiàn)在這個院子,而是另尋了一處風(fēng)華堂,做李淳的住處,蕭珂也時常過去,二人商量些什么。
說完李淳又告退了。
謝盈看了一眼紅葉,“看顧好陳王。”
說完她又匆匆追上去,“李將軍!”李淳腳步停駐回身行禮,“王妃何事?”
“五哥的毒到底怎樣,我要一句實話。”謝盈扶了扶額前落下的頭發(fā),沉沉的話壓在李淳的頭頂。
“王妃要聽實話?”李淳輕輕咬牙。
謝盈認(rèn)真的點頭,“五哥不想讓我知道,我覺得我該知道。”
李淳抬眸看了一眼身后毫無動靜的松竹堂,隨后低聲道:“五郎的毒一旦接觸酒就會激發(fā),今日他特意選了藥丸壓制,可宴會上怎么能不喝酒?”
“何況酒中就有這毒,五郎喝了害得裝著美酒佳釀,和那些中舉之人交談。”
謝盈催下眼眸,“那去年的治療是不是就作廢了?”
李淳長吁一聲,“去歲五郎急功近利,傷了元氣,此番又被中傷,只怕要恢復(fù)需要三四年了。”
“嗯。”
她沉沉的應(yīng)了一聲,過了一會謝盈才道:“李將軍,請你一定要保證五哥的安全,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