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爺回來了。”報信的婢子來到了同心堂,周氏便看向她,“侯爺怎么說?”
“侯爺請陳王,王妃去花廳。”周氏聞言便看向二人,“去吧!”
謝盈緩緩站起身,周氏走到她的身邊,“去侯爺那兒,等你們說完,就回來用飯,一家人一起用飯。”
“嗯。”二人行禮便隨之婢子前去。
路上蕭珂拉起謝盈的手,謝盈還側目沖他笑了笑,“五哥別這么‘苦大仇深’的,阿爹可不喜歡這么嚴肅的。”
蕭珂看著她眼中的光芒,總是恰到好處的暖和著他,“好。”
可當謝盈真的到了花廳,亭中嚴肅的氣氛讓謝盈也收斂了許多。“阿爹!”
“臣參見陳王,王妃。”
蕭珂即刻上前去扶他,“侯爺這是做什么?”
謝遠起身,沉沉的回了他一句,“先坐下吧!”
謝盈咬緊牙,沒能開口。待坐下后謝遠的目光才落到她的身上,“盈兒這么快就回來。”
她輕輕點頭,“阿爹,就要回西北了,盈盈回來送阿爹。”
“我這幾日就要動身,畢竟領兵,你們去城門送我也不好。”謝遠看著謝盈眼中滿是寵溺。
“盈兒想西北了嗎?”
謝盈趕緊點頭,“我當然想了,可我不能跟阿爹去。”
“阿爹也不希望你去。”謝遠看了一旁的茶盞,臉上便有些不悅,“換酒!”
紅纓趕緊解下腰間的囊袋,“侯爺。”
謝遠愣了愣,只得長嘆一聲接過。茶盞中的茶被隨意的潑在地上,他即刻倒上了酒,“若下春!”
謝盈輕輕點頭,“阿爹行軍,喝它的時候就可以想想我。”
“機靈得很。”謝遠說完便一飲而盡。
待他擱下盞子,他的神色又恢復了嚴肅,“那你可知去江南要做什么嗎?”
“知道。”
謝遠扶著案繼續發問:“那你知道要怎么做嗎?”
謝盈這次沒有答話,謝遠語調依舊沉郁,“去了淮南,該怎么玩就怎么玩。”
“嗯?”謝盈抬起眼眸。
謝遠已經將目光挪向蕭珂,“陳王以為呢?”
“阿爹走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他能想到,諴國公也能想到,他們不會放心,游山玩水還是該的。”
她側首看了一眼蕭珂,五哥還是懂的比她多。
“盈兒跟著我在軍中,學一套我的治軍之法不難,她在你身邊也有這個作用。”謝盈聽后繼續點頭。
謝遠看到她的小動作,忙蹙眉道:“又點頭,聽見了沒有。”
“我知道。”謝盈還笑了笑。
謝盈嚴肅的臉險些沒崩住,“到了陳王大勢的那天,我會帶著西北的軍隊回來助陳王一臂之力。”
蕭珂垂眸,“聽盈盈說,侯爺這里還有一筆。”
謝遠看了一眼謝盈,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長進了。”
“是有一筆,賬目在西北,不再京中,陳王放心。”
他輕輕搖頭,“我并非不放心,而是想知道先帝為何要在他死后才告知我?”
謝遠臉色這次真的陰沉了,瞥了一眼陳王,他低聲道:“先帝決定的事情,我自會幫著先帝完成。”
重來一次,他有了謝盈,可是一切變得不一樣,他又失去了父親,這是不是代價。
古往今來一個帝位,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
若他不做,他不能活,盈盈一家人不能活,為這一切付出的人都會死,然后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陳王,桓王有沒有治國之才,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謝遠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家把控朝政太甚以至于陳王之后再無皇子,先帝五子初長子夭折,剩余四子又這個能力治理國家的只有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