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地閃著玲瓏光芒,原以為是裝的藥罐乒乓作響,這下看來倒是別有洞天了。
“哇,那玉扳指值不少錢吧?”
因為藥箱顛簸摔落,里面的一些首飾都跟長腳了似的滾出來,十六夜眼瞅著一個翠綠的通口物件一路轱轆,直直地撞到了寧衡的腳邊。
“嗯。”他彎腰撿起,淡淡地瞥了身后人一眼,“但不關你的事。”
被戳破了小心思,十六夜想反駁又找不到話,氣鼓鼓地雙手一攤作出無賴模樣,“我又沒說什么。”
那廂二當家已經命人撿齊了所有寶貝,寧衡粗略看了一眼,這個小木箱中的物件大約也是值個十兩銀子了。
“解釋一下?”二當家顯然十分生氣,陰沉著臉緊緊盯著他。
“我…我今天路過那個過道的時候,看到有人往里面搬東西,就趁那人出去上廁所的間隙躲進去瞧了眼,里面那么多金銀珠寶,而我前幾日剛欠下一些債,所以………”
“怪不得剛才結結巴巴的。”十六夜嘟嘟囔囔,被寧衡回頭瞪了一眼,這眼神她明白——你話太多了,閉嘴。
行吧,那我不說話了。
她捻起指頭在嘴巴前做了一個穿針引線的動作,眼神幽幽地在大堂里四處掃蕩。
這處置盜竊之事就自然與寧衡無關了。他安排無雙從就近的小山賊開始檢查,自己則是徑直走向了難對付的王胡子,后者對此舉措仍舊是嗤之以鼻,不過好在雖為山賊,心中格局并沒有想象中的小,他大大方方地敞開雙臂轉了個圈,又抬起胳膊供他檢查。
“大當家果然有氣魄。”寧衡雙手輕輕抱拳,語氣甚是溫和。
“哈哈哈那是自然!”
看著王胡子被檢查了還如此開心,十六夜暗暗腹誹,對著常人冷漠無情,對著有所求的人就這般諂媚,真是小人行徑。
“那下一個便查我吧。”天道一不慌不忙道。
這三位賓客身上都沒有任何血跡,看起來干凈得很,只是剛剛去山寨門口的時候約莫是被雨水澆著了,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
此番毫無收獲,寧衡推測可能是兇手行兇時候套了件外套之類的東西,作案之后便收拾起來丟棄了,如果是扔棄在山寨中,倒是有跡可循,但如果扔到山下去了,那便是功虧一簣。
忽而想起十六夜之前提到過,胡彪來到這幕布之后是為了給她準備一份驚喜,寧衡抬頭問道,“二當家可知寨主準備這幕簾是為了做何表演?”
聞言,二當家先是一愣,掃了眼周圍物件,然后將這半吊著的幕布全部掀開,眾人這才發現原來幕布后還有一方小桌。桌上蓋著長長的絨面厚布,一直垂到地面上,二當家伸手進去一陣摸索,這才掏出一個小木盒來,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牽線木偶。
“這是什么玩意兒?”
王胡子看了后甚是嫌棄,可謂是吹胡子瞪眼。不僅沒有覺得有什么精妙之處,反而有些惡心反胃,頭皮發麻。
“這是用來表演提線木偶戲的,又稱‘懸絲傀儡’。”二當家緩緩道來,“是我們大當家最喜歡的戲劇形式。”
寧衡對這木偶戲倒是有些了解,當年聽了鬼怪先生的話本,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有了些好奇。
它歷史悠久,源遠流長。
當年漢高祖劉邦,率軍在平城,被匈奴王冒頓的大軍四面圍困。劉邦的謀士陳平利用敵人的弱點,令工匠制作了好多木偶美女,每尊木偶人裝置幾根絲線,再令士兵每天提線引木偶美女在城堞孔穴之處走動,手舞足蹈,木偶美女綽約多姿。敵人閼氏誤以為城里美女如云,擔心攻下平城之后,丈夫選美納妾,便下令退軍。這樣,便解了平城之圍。
而因此,劉邦登基以后,感念“木偶美女”于國有功,賜每尊“偶人”以貴妃、貴嬪、貴人等封號,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