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扔了一塊濕布巾,這布巾還滴著水,刺骨的涼意讓秦暖身子顫了顫,而后驀地睜開眼。
“死丫頭,你是不是故意的?”梁紅娟方才過來看了一眼,察覺秦暖又熱起來,便讓秦寶娣給秦暖敷個濕巾子,免得人燒壞腦子,齊家再不要。這么多年都是秦暖再伺候她,讓秦寶娣照顧秦暖,她心里一千一萬個不愿意,也顧不得秦暖是不是醒過來,秦寶娣冷笑,“想讓我伺候你,下輩子的吧。”
抬起酸痛的胳膊,秦暖扯掉面上的布巾,虧得秦寶娣這一出,秦暖連帶著腦子都清醒了。
“你是誰?”若說之前是做夢,這會兒又見到同一個少女,秦暖知道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此刻她腦中除了那些白大褂跟機器,并無有關這少女的記憶。
“呵——”秦寶娣尖聲嗤笑,“裝,你以為你裝不認識我,我就會忘記之前的事?”
語畢,她突然靠近秦暖,壓著聲音警告,長長的指甲隔空點著秦暖的臉,“青柳哥他是我的,下回要是你再敢接青柳哥給你的饅頭跟雞蛋,我就劃花你的臉,讓你變成丑八怪?!?
少女的呼吸撲在秦暖的臉上,觸感那般真實,她眸子閃了閃,試探著開口,“青柳哥他他——”
“你給我住口!”秦寶娣惡狠狠地,“青柳哥不是你能叫的,秦暖,你給我老實點,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這輩子別想攀上青柳哥,我娘說了,等明年就將你送去——”
“你胡咧咧啥?”梁紅娟打斷秦寶娣的話,她掃了秦寶娣一眼,“讓你過來照顧你妹妹,你瞎說啥?趕緊給我滾遠點。”
秦寶娣固然在意自己的親閨女,可跟兒子比,閨女就得往后排。
在梁紅娟眼里,秦暖就相當于是五十兩銀子,而這五十兩銀子又是她兒子的,若秦寶娣告訴她這些事,秦暖再發(fā)生個啥意外,梁紅娟是不會放過秦寶娣的。
秦寶娣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離開。
“小暖啊,你可算醒了,方才可真是嚇死為娘了。”梁紅娟端著藥進門,她揚起一抹僵硬的慈母笑,“快起來把這藥喝了?!?
他們一家吃過飯后,看在那五十兩的份上,秦正河特意關照梁紅娟,讓她去老張家里買些草藥來。
老張就是秦家村的人,算不上是郎中,他祖上傳下來幾本醫(yī)書,老張琢磨了幾十年,旁的不成,開一副頭疼腦熱的藥還是行的,他都是自己去采藥,村里有需要的便去買,老張自己采的藥比鎮(zhèn)子上藥鋪里的便宜,是以,村上有人不舒坦了,都愿意去張家。
秦暖先前半夢半醒間給灌得藥就是梁紅娟上半年在老張那買來給秦寶娣吃,還余下的最后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