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啥?咱老大是那樣的人嗎?”祁硯在張強心里,那是無法言說的崇拜,他老大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
老三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笑道“我那是說笑呢,老大啥人我還能不清楚?”
他們這一群心甘情愿跟在老大身后的,哪一個沒受過老大的幫助?
老大更是救過強子的命。
這也是張強信任推崇祁硯的緣由了。
牛車晃悠悠到了祁硯跟秦暖跟前。
“老大,暖妹妹,快上來,這雪都飄下來了。”張強連忙將牛車當(dāng)中的位置讓出來。
牛車上還放了一些稻草,坐在上頭不會顛得難受。
祁硯點了點秦暖的腦門,“快點上去,老三,你的蓑衣呢,拿來給這小丫頭船上。”
秦暖太過瘦弱,若是冷著了,恐怕得生病。
“這呢。”老三將卷在角落的蓑衣抖開,遞給秦暖的時候,祁硯先一步接過,他湊上去嗅了嗅,沒啥異味,這才將蓑衣披在秦暖身上。
蓑衣雖然粗糙,穿在身上還重的壓人,不過足夠擋風(fēng),身上的暖意不再被冷風(fēng)卷走,秦暖覺得從身到心的暖。
祁硯對她的好跟旁人對她的不一樣。
旁人對她多是同情可憐,祁硯卻不一樣,從第一眼開始,祁硯對她就是一種平常平等的姿態(tài),祁硯雖嘴上說著交易,照顧她卻并不敷衍。
祁硯跟著跨上牛車,他身量高,整個人將秦暖擋在里頭,雪刮過來,都打在他身上。
牛車往回趕,路上還遇到附近村幾個結(jié)伴回家的村民。
“老三,問問他們上不上來,一人三個銅板。”祁硯說。
祁硯腦子靈活,他總能想到賺錢的點子。
老三眼睛一亮,前面一共四個人,一人三個銅板,那不就是十二個?
十二個銅板都夠買六七個饅頭了。
“你們是不是后頭三家村的?我們是徐圩村的,我瞧著這雪恐怕要下大,到時路上積雪就更不好走了,你們要不要上車?一人兩個銅板我把你們送到三家村村口。”老三亮著嗓子問道。
這些村子說是臨近,可村子跟村子之間短的相距也有里,三家村跟徐圩村中間隔著一條路一條溝外,還有兩個村子的莊稼地,要是靠腳走得走兩刻鐘。
四人交頭說了幾句,他們也擔(dān)心雪太大,到時路不好走。
“我們四個人十個銅板成不?”這四人是兩男兩女,應(yīng)當(dāng)是夫婦。
老三沒應(yīng),他回頭看祁硯。
“成吧。”祁硯朝張強看了一眼,指著老三身邊,“你坐那。”
強子麻溜地爬了過去。
這四人原本還有些猶豫,等張強讓開,露出秦暖那張已經(jīng)擦干凈的臉時,四人松口氣,車上有個小姑娘,這三個應(yīng)當(dāng)不是壞人。
多加四個人,牛車就慢了些,走到一大半,雪果然下大了,一片片落在臉上,冷的臉有些刺痛。
祁硯撐著巴掌,擱在秦暖頭上,取笑道“個頭本來就不高,可別被雪壓的更矮了。”
抬眼看過去,對上祁硯似笑非笑的眼,又默默地轉(zhuǎn)了回來,悶聲回道“才不會那么矮。”
她上輩子雖然一直被關(guān)起來,不過個頭也長到了一六五。
雖然如今又瘦又小的,不過她能賺錢了,以后多吃點肉,應(yīng)當(dāng)是能長到上輩子那樣。
祁硯又莫名笑了一聲,“倒是要瞧瞧你能長成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