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搜出來,只要司徒九帶兵進了王府即可,”季江南輕輕開口,“王爺府上搜不出什么東西來自然不慌不忙,只是不止其他人是否能如王爺一般鎮定?!?
夏侯成臉色愈發陰沉,整個東陵道的官員八成在他監管之下,如今張善生與程琪被帶回盛京查辦,新到的六扇門總捕頭與駐軍都督他都不熟悉,那些官員都是些墻頭草,有多大能耐他心里有數,若見今日司徒九帶大批人馬想要抄家一樣沖進襄王府,難保有人會自亂陣腳,若是因此漏了他的一些布置,那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司徒九帶著王昌來襄王府,那去監督官員們露出馬腳人是誰?楚嘯?楚嘯統領江南軍,雖是武將,心思卻一點也不粗獷,領軍布陣,監察敵情,若論對敵人動向的分析,楚嘯要比司徒九強出不少。
夏侯成越想越心驚,持拂塵的手越握越緊,他想不通季江南到底憑什么使的司徒九和楚嘯全力出手相助,他二人此行聽命季懷遠,卻沒理由對季江南言聽計從。
他在東陵布置多年,編出一張網將東陵籠罩,張善生與程琪的變動使這張網暫時露缺了幾個洞,本來加以時日就能修補,季江南在其中只是一個微不起眼的小卒子,而就是這個小卒子,居然膽大包天的撕他的網,牽連著司徒九和楚嘯一起撕。
夏侯成臉色變幻“季江南,這次算我認栽,季懷遠我會放,凡事留一線,逼急了大家都不好做?!?
季江南呵呵一笑“抱歉了王爺,現在的局面,已經由不得我做主了?!?
“不識好歹!”夏侯成陰滲滲的開口,聚氣于掌,同時持拂塵的手往前一送,與其這樣僵持,還不如放手一搏!
同時季江南握劍的手也猛然下刺,現在就是比誰的動作更快,誰能先得到一線生機!
季江南瞳孔微縮,無視胸口的拂塵,義無反顧的刺下,他在賭,賭夏侯成不想和他同歸于盡。
果然,就在雙方發力之時,夏侯成右手往上一翻,撞上季江南的劍柄,左手抬手一掌打向季江南的左肩,季江南往后一倒,手中長劍順著夏侯成的左肋往上一劃,割開一道長至腋下的傷口,可見森森白骨。
夏侯成臉色瞬間灰敗,右手持拂塵狠狠朝季江南的胸口一砸,內力加持下的獸毛拂塵尖銳如針,刷啦一下抽在季江南的胸口,胸前衣襟碎成條縷,尖銳的獸毛劃過衣襟下的胸口,碎裂的布條散落一地。
季江南踉蹌著倒退數步,撞上身后的柱子,強行將涌上喉嚨的血腥咽下,低頭一看,胸前的布條全部碎裂,露出數道縱橫交錯的傷口。
這些傷口都是在霸刀堂和良才縣城墻上所得,舊傷摞新傷,一直在上藥包扎,今日這厚厚的包扎布條反而救了他一命,阻擋了一部分拂塵的攻擊,雖然效果微小,但也足夠季江南保命。
夏侯成抬手點住數處大穴,灰敗的臉色一緩,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失之毫厘,謬之千里。王爺,你輸了?!奔窘闲乜谝黄杉t,雖然因布條的阻礙沒深入體內,但胸前的皮肉卻被這一拂塵給抽爛了,血淋淋的沒一處好肉。胸口劇痛,內傷外傷一起發作,季江南卻神色輕松的笑了。
夏侯成沒能殺了他,可他卻已經破了夏侯成的罩門,雖說只是挑開了一道口子,沒能當場要了他的,但這一道口子,也足以讓夏侯成廢了三四成的武功。
如此算來,夏侯成就輸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