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的落葉塵土落下,再往里一看時發現,哪里還有梧桐林子,前方是一片開闊的空地,其中有一座低矮的小道館,木門木窗,道館前方有一個木頭和茅草搭建的小門,被劈斷的梧桐樹冠正好將那小門砸倒,稻草木頭倒了一地。
季江南目光看向那道觀緊閉的木門,季懷遠就在里面。
“走吧。”司徒幾拍了怕落在身上的葉子,招呼季江南一聲就往前走。
季江南目光一收抬腳跟上。
這間道觀很小,如果不是門頭上的牌匾,估計誰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座道觀,倒更像一間民宅,到正門只有三級臺階,木制的兩扇門扉上沒有掛鎖。
司徒九走上臺階,在門前站定,手一揮示意眾人戒備,等眾人四散開將道觀圍住后,司徒九抬腳猛力一踢,隨后立馬閃到一邊。
木門被踹得哐啷一聲向后打開,沒有想象中的暗器機關。
司徒九緩步走回正門口,從門口往里看,是一個很小的院子,沒有耳房,院子里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正對大門的是一間屋子,門窗緊閉。
“本官和襄王沒打過什么交道,對他的手段布局也不是很了解,”司徒九轉頭看向季江南,露出一抹微笑,“就有勞三公子了。”
雖說他答應季江南和他一同來救季懷遠,但襄王布局東陵多年,這道觀作為襄王的隱秘地點,怕也不同尋常,趟雷這種事,當然不會自己上。
季江南并不意外,若司徒九會自己涉險那才奇怪,跨進院門,季江南暗自留神,一步一步走近那扇緊閉的門。
時正下午酉時,日頭西斜,淡金色的陽光透過梧桐樹冠散落進來,看著分外唯美。
美景在前,季江南無心欣賞,渾身戒備,他篤定季懷遠沒死,但夏侯成有沒有在這里安排什么,季江南并不清楚。
一把推開房門,季江南周身氣勢大漲,拔劍在手。
長劍出鞘之聲清脆,門口的司徒九瞳孔一縮,守在門口的眾人也同時拔刀出鞘,一片刀兵吟動。
眾人蓄勢待發,氣氛緊張。
季江南手持長劍,站在原地,光線透過推開的們照射進去,入眼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丹爐,丹爐后是一排的道家神像。
丹爐前方躺著一個人,從身形衣著來看,正是季懷遠本人,此刻他正昏睡在地上,狼狽不堪。
內室不大,一覽無余,除了季懷遠,沒有其他人。
站在門口的司徒九見狀抬腳進門,季江南卻突然臉色一變,大喊一聲“退出去!快!”
說著足尖一點往后一個倒翻遠離那扇門,剛準備進來的司徒九聽見喊聲立刻往后一撤,身形一動退出數丈。
就在這時刺眼的白光一過,一聲巨響響徹天空,一股熱浪從身后襲來。
季江南被這股熱浪掀飛出去好遠,背后的衣服和頭發有一部分燒焦,飛出道觀在地上滾了幾圈后才止住身形。
才剛停下,季江南就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轉頭看著火光沖天的道觀目眥欲裂,牙關緊咬一聲怒吼。
“夏侯成!”
夏侯成當真瘋了,季懷遠一死,他經營的一切都會全部暴露出來,他的一切謀算將付諸東流!
季江南提劍就要往火里沖,跑了兩步卻停了下來,火光大盛的玄清觀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一身綠袍,衣袍無風自舞,臉上一張扭曲的狐貍面具似哭似笑。
這身打扮季江南見過一次,二哥下葬當天,他曾出現欲殺季江南,一擊被陸韌山所阻立即遠去,后來季江南得知殺死季北思的人是陳冽,從時間上來說這個鬼狐面具的人也不是陳冽,一切條理都清晰了,唯獨此人的身份是個謎。
季江南眼光一掃,發覺自己等人已經不知不覺被包圍起來,一道道手持鎖鐮的黑衣鬼面人悄無深吸的出現在四周。
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