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寨很窮,酒都是自己釀的黃酒,還很精貴,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統(tǒng)共也就一壇,全在方唯玉手里了。
大當家緊盯著順著桌邊滴下來酒液,覺得心在滴血,哇涼哇涼的,要不是那兩個瘟神坐在那里,他一定會趴在桌邊嘬兩口。
這邊大當家在心疼灑掉的酒,方唯玉喝了一口就把碗擱在桌上,小桌子不平,酒液又隨著晃動撒出來一部分。
大當家心口又是一疼。
季江南不說話,靜靜的坐在一旁,方唯玉端起酒碗。
“來一口?”
季江南搖頭表示不喝,方唯玉放下酒碗,忽而輕笑了一聲。
“后來我在慕蘭分會接到消息,說是方修凜回了奎山城,奎山城半數(shù)已被其掌控,來人是以宋三思的名義來給我傳信,當天我就出了東陵趕回奎山城?!?
“當時我就覺得方修凜引狼入室,路走到一半我發(fā)覺不對,方修凜會阻止我回奎山城我是知道的,路上遇到的劫殺也有好幾起,但來的幾批人實力都不是很強,感覺就像是意思性的攔我一下。”
“我覺得不對想停下,不料東陵生變,大批朝廷軍隊前往東陵,沿路開始封城,至于封到何時也不清楚,若我被困在路上,恐奎山城生大事端,不管是方修凜故布疑陣還是故意放我回城,奎山城是不會也得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方唯玉走天下商道,什么陰招沒見過!若是方修凜想跟我玩點手段,那我奉陪到底!”方唯玉呵呵冷笑,笑著笑著又開始自嘲,“可我忘了,無論手段再如何高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狗屁!”
季江南眸光一正“方修凜身邊有高手?”
方唯玉道“的確是高手,都是生面孔,沒見過,也沒聽過,一行十二人,都是丹心境武者,其中有兩個還是丹心七劫的武者,奎山城長老會中,只有汪老勉強能對付,但也只能對付一個?!?
季江南心頭一跳,忙問“是不是身著黑衣,戴鬼面具,武器是一把帶鐵鏈的鐮刀?”
方唯玉眉頭一簇,想了想點頭,又搖了搖頭。
“的確都是穿黑衣的,但沒戴面具,武器是鐮刀,但不帶鐵鏈,而且拿鐮刀做武器,我倒還是頭一回見,而且這些人的武功路數(shù),不像是出自大晉,當然我也不確定,只是猜測?!?
季江南大概可以確定,這就是黃泉天的黑無常,畢竟會以鐮刀為武器的,除了那個耍大鐮刀的李飛以外,就只有黃泉天的人會用。
“而后呢?”季江南問道。
“我以為憑借我多年經營的手段,就算不能將方修凜驅逐,但保自己性命安全是可以的,”方唯玉臉色復雜,“但我踏進奎山城才發(fā)現(xiàn),之前那人傳給我的消息是錯的,方修凜不是占據(jù)了大半奎山城,而是整個奎山城已經不在我的控制范圍,汪老重傷,長老會一眾長老盡數(shù)被囚,而且已經被囚了不短的時間,應該是我才離開奎山城沒多久,對方就已經開始安排?!?
“我回去的時候,方修凜已經是新一任的城主,石萬全被放了出來,之前石磊死的消息他并不知道,被放出來后才得知消息,要殺我為孫兒報仇?!?
“也得虧這老混蛋失了理智,我才進奎山城就迫不及待的對我出手,方修凜本是布置了口袋陣讓我鉆,奎山城就是袋子,我若是進去了,生死就由不得我,結果才走到袋子口就被石萬全破壞,埋伏的人馬不得已提前圍上來,就是那些使鐮刀的黑衣人。”
季江南之前與黑無常交過手,黑無常與白無常不同,人均丹心境之上,當日季江南在瓦罐村殺了其中一個,還是憑著自己體內那股詭異的增幅,數(shù)息之后內力修為暴跌,若非和老大帶著他離開,恐怕他當晚就得死在那里。
方唯玉的武功修為與瓦罐村之前的季江南相仿,從一群丹心境武者包圍中逃走,可能性幾乎為零,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