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
“李家要放棄邱家?”季江南問道。
“是李疏桐要放棄邱家,”方唯玉搖頭道,“李家派人過來,就是有意接受邱家,但李疏桐卻打算放棄邱家。”
季江南皺眉“什么意思?”
“李疏桐非一般女子,有高于李家大部分男子的見解,她的意思,是覺得邱家不守規(guī)矩,而不守規(guī)矩的人,很難為規(guī)矩所困,商人固然以利為先,但若貪得無厭,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都要撈一手,那就是不守規(guī)矩,任何一行都有它固有的規(guī)矩,奎山商會涵蓋天下,但不是我們商路我們絕對不會動一絲一毫,這就是我們的規(guī)矩?!狈轿ㄓ癖成矶ⅰ?
“你要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季江南問道。
方唯玉啞然一笑“我不是君子,我是商人,但取之有道這話說的不錯,這一行的規(guī)矩不是明面上的,也起不到什么具體的束縛作用,但大多數(shù)人都會遵守,邱家違背了這條規(guī)矩,固然他得了兩條不屬于他自己的商路,會帶來巨大的利潤,邱申復(fù)或許會拿出一部分來祈求庇佑,而李家也似乎有意,若來的是其他人,或許就答應(yīng)了,但不巧的是來的偏偏是李疏桐?!?
“旁人看到的是如何取利,而李疏桐看到的是邱家不守規(guī)矩,他能違背作為商人的首條規(guī)矩強(qiáng)行吞下商路,那歸附李家之后,李家的規(guī)矩恐怕也很難束縛住他,遲早生出禍端來,他能吞奎山商會的商路,以后也有可能侵吞李家的產(chǎn)業(yè)。”
“加之邱明過于高調(diào),又使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和李家還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就敢扯著李家的旗號做事,這樣的人還即將成為邱家的家主,試問誰敢和邱家合作?”
“邱家太貪婪了,我是商人,我也貪婪,天下往來皆為利往,利益是捆綁合作的最好途徑,但過了那個界限,就是貪得無厭了,沒有人會和貪得無厭的人打交道?!狈轿ㄓ窭湫Φ?。
“那你打算如何?”
“我本來還準(zhǔn)備了一堆說辭,因為那兩條商路所帶來的利潤很大,一條商路一年幾乎就是上百萬兩的白銀,還不算那些借路走商的零散利潤,邱家只要拿出其中一條作為報酬,也可抵得上李家近乎兩年的收入了,而得到這筆錢的代價僅僅是將邱家收入李家的保護(hù)范圍,簡直是一本萬利,我想了許多說辭,最后完全沒有用上,李疏桐比我想象的更加果斷,”說到此處,方唯玉不禁贊嘆,“不為巨利所誘,也難怪她能在李家有此地位?!?
“李家不饞和,那事情就簡單得多了,”方唯玉眼中精光一閃,“我行商多年,向來都是精打細(xì)算,現(xiàn)在我倒是想作件好事,這兩條商路我不要了,但邱家也別想要!”
季江南對此并沒有多大興趣,總歸他的目的是邱家那塊殘缺的石板,順便看看能位列人杰榜的邱明,到底有多大能耐。
大晉九世家,楚州葉氏排名第六,季江南今日所見的那兄弟二人,葉天青曾自報家門是楚州葉氏,但他本身實力并不算太強(qiáng),但其劍法很有意思,初交手時他的一招劍勢可以再攻擊途中多次變招而勁力不減,須知但凡招式,收勢向來要比出招難得多,而葉天青不僅收了招式,而且一換三次,收放自如,若他不用七星望月迫使其無法出招的話,后續(xù)葉天青也不會敗得那么快。
這種劍法像蛇,摸不著它何時會轉(zhuǎn)換方向,而且每次轉(zhuǎn)換方向攻擊力度都一樣強(qiáng)悍,須時時提高警惕,如芒在背,接他一招就要防備后三招,除了用快劍壓制得他一招都出不了,而季江南也確實做到了,打亂了葉天青的出劍,速戰(zhàn)速決。
葉天青雖敗,但他的劍法啊確有可取之處。
葉家劍法如此出彩,那師從普陀寺的邱明武功有多強(qiáng)?而聽說邱明所擅長的是拳法,拳法號稱近戰(zhàn)最強(qiáng),而季江南最薄弱的,恰好是近戰(zhàn)一項,無劍在手,他的戰(zhàn)斗力要削弱一半,這是塊短板。
季江南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