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十四歲,跟著師父學藝一年,十五歲之后到二十歲之間的五年,都在關外渡過,他親眼看著那些大晉的漢人是如何被最可怕的刑罰處死,這些人中,有西北道的百姓,也有被俘虜的西北軍人,血性的漢子不低頭,沖著提刀的西域人吐了一口唾沫,寧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西域人拖出幾個孩子,讓他跪下,不跪就殺一個孩子,漢子始終站的筆直,那些孩子一個一個被殺,倒在血泊之中,人群中婦人哭泣哀嚎,大聲怒罵那漢子,責怪漢子為什么不救下她的孩子,目光仇恨而憤怒,最終西域人覺得無聊,一眾老幼被殺,血流滿地,頭顱滾滾,漢子被狼狗撕咬而死。
如此直接的死亡令十五歲的齊風定崩潰了,他捂著耳朵重重的將頭磕在沙石之上,磕得滿臉是血,師父不阻止,只在他安靜下來的時候,默默的遞給他一壺水。
西北的月亮很圓,像一只巨大的玉盤,潔白無瑕,美的夢幻。
白天西域很熱,夜里卻是很冷,齊風定跪在地上雙手撐著沙面,將額頭杵進沙子里。
“師父,那個人為什么寧死不愿開口?難道骨氣真的比人命重要?”齊風定啞著嗓子問,風沙入喉,卡的嗓子生疼。
師父站在一旁,夜風卷著沙子刮過臉頰,割除細小的血絲,師父背負著雙手,仰頭看著天上的銀盤,開口道“他不是認為,骨氣比人命重要,在很多時候,骨氣這種東西比地上的沙子還廉價,西北軍是大晉最驍勇的軍隊,西北軍的軍誓有八個字,忠魂義膽,勇骨為疆。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西北軍,忠的是大晉萬千生靈的希冀,義是萬死也要守護的家園,勇是為了為死去萬千將士冤魂安息,為這方百姓不受戰亂流離之苦,以魂為兵,義為軀,勇為骨,鋪成大晉西北望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