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定首次動用全力,半步宗師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擊,所在的小巷房屋被打得七零八落,碎瓦斷墻倒了一地,這么大的動靜令人想不知道都不行,波及的兩戶人家喧鬧不已,慌忙跑出自家院子,又不敢靠的太近,天又下著雨,索性就站到路口廊街下。
賈金昇扶著歪到一旁的帽子,回頭看了一眼塌了半拉院子的祖宅,想著后院里種的幾株極品牡丹花,心就一陣陣揪著疼,內心不斷破口大罵,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玩意兒敢在汴京城里動手,真當六扇門是吃干飯的了!
還有,你打架就打架,好歹換個地方,還就擱他家院墻外打,你在那兒打架就算了,還把他家的院墻給打塌了,那幾株極品牡丹是他年前才花大價錢買來的,準備伺候好了送到宸王府的,牡丹本來就不容易伺候,這下可好了,決計是活不成了!
賈金昇一陣心絞痛,天殺的啊!那幾株花可是花了近一萬兩銀子好不容易才買來的!那株“青龍臥墨池”今年才開了第一水花,兩株“豆綠”是牡丹中十分珍稀的綠牡丹,本來想再養養等花株長好了再送過去,日日小心伺候著,結果今日遭無妄之災,這些個好東西全沒了,一萬兩銀子打水漂,這擱誰誰受的了?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直到六扇門的捕快們趕來時,賈金昇的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
在汴京鬧事,來的最快的自然是六扇門,一眾黑袍的六扇門捕快順著街邊走來,遠遠就望見賈金昇一家老小站在廊街下,腳邊還有兩個揪著衣服下擺哇哇哭的孩子。
“喲,賈胖子,你這是被人打了還是偷看往寡婦洗澡了?這臉紅得跟個猴兒屁股似的。”領頭的捕頭是認得他的,笑呵呵的打趣道。
賈金昇連忙作了個揖,賠笑道“楊大人說笑了,剛剛有人在我家后院墻外打架,愣是把半個院子都打沒了,瓦片都砸了個稀碎,這都是些名滿江湖的大俠,我哪兒敢往前湊啊,這不就在這等您了嗎?我這可是冤枉著呢。”
“打塌了你家半個院子?”楊虎詫異,臉上笑容一收,也沒繼續和他廢話,拔腿就走,賈金昇是奎山商會汴京分會的主事,除了一身肥膘最多的就是錢,他家那宅子恨不得把整個長安坊占掉一半,能把他家半個院子都打沒的,要么是多人聚眾斗毆,要么動手的就是個狠角色。
往年群英會期間這些個江湖人聚在一起難免見面眼紅,打一架捅兩刀是常事,但好歹都記得這是宸王的封地,不論想不想都得給個面子,像打出這么大動靜的可還沒有過,這是活膩歪了找事情?
楊虎搖搖頭繼續走,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在汴京,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還輪不到一群江湖人來撒野!
雨水淅瀝瀝,雪亮的刀鋒上血跡順滑而下,不曾沾上半點,齊風定單手持鏢左肩后撤,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
地上的血水里零散的丟著斷成幾截的手臂和小腿,一邊只剩下一截身子和一只手的人還沒死,兩條腿齊根而斷,一截身子用僅剩的一只手撐著,白發垂地沾滿血跡,凌亂的白發下,是皮膚恢復光滑的一張臉,下巴處有一道很深的刀傷,正在不斷流血,因為疼痛面目扭曲,五官變形,卻睜著一雙陰沉沉的眼睛,嘲笑的看著齊風定。
“呵呵呵……殺我,你還不夠格。”明東流呵呵笑著,有鮮血從嘴角溢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狀態。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齊風定握手鏢的手緊了緊,瞳孔一縮,被砍成這個樣子還活著,喉嚨被割開了還能說話,這簡直顛覆了他一向的認知。
明東流呵呵笑著不說話,這半截身體看著異常詭異。
耳邊傳來輕微的破風聲,齊風定因這詭異的一幕精神緊繃,當即立馬反手一甩,合成的山聽雨呼嘯而出,來人身形一動,靈活的避開了山聽雨的攻擊,橫跨一步來到近前。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