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里,我頭一回遇見無常眾,那手詭異的“天哭地笑”著實坑了我一把,之后就順著線索去找,但去年黃泉天還沒有這么猖獗,要真藏起來我也是真找不著,只查到何家家主曾與你父親季北思不久前曾去往南疆,差不多九月下旬才回,我本是打算從季北思身上查查看,后來在潭州遇見莫小七,又暫住了幾日,之后與季懷遠一同進的江州城。”
“說實話之前對你這位季三公子可是沒什么耳聞,但進江州不久之后我?guī)煾覆钊私o我傳話,讓我在危急時刻幫你一把,”沈云川說著嘶了一聲,“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師父有師父的道理,后來發(fā)覺黃泉天的人一直追著你跑,正好我樂得清閑。”
“梅花山之后,你在曲水河上殺了白帝城江家的家主江臨,為免生變我確實去查了你的底細,以及,你的身世。”沈云川話倒是說得坦坦蕩蕩。
“那首卦詩我是后來才知道的,當時只是覺得你小子特別能惹禍,你的那什么破軍命格,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包括這次來汴京,師父給我的任務也就那一個,就是別讓你死了,”沈云川同情的看向季江南,“不過你小子也真能惹事兒,命也真大,黃泉天拿你當孟婆遴選的墊腳石,到處都是殺機,碰見的還都是些不好下手的,齊風定若是下手再用兩分力,你恐怕也不會站在這里了。”
寧不歸背身負手的背影在季江南腦中一閃而過,明了之后又是一陣唏噓。
正道人士說他殺兄弒嫂,高喊人人得而誅之,除了親近之人以外,旁人眼中季江南更像一個魔道妖人。
魔道巨梟卻早早的安排弟子前來,在他瀕死之際救他一命,保證他活著。
確實,算起來,季江南是欠了沈云川好幾條命了。
至于寧不歸為什么要救他,或許是為了這個破軍命格,或許是為了白玉京,或許是為了黃泉天與浮屠秘庫。
“這兩天王凌志可能會來找你,這幾日除了你的幾個師門好友之外,就屬他一直在打聽你。”沈云川突然想起來。
“他找我做什么?”季江南莫名,他兩又不熟,
“嘿嘿,你小子搶了人家的未婚妻,還不興人家來找你麻煩?”沈云川一臉看好戲的神態(tài),揶揄道,“可以啊小子,李家大小姐你都勾搭上了,就是可惜咯,湘西可還有個苗家阿妹等著你呢!”
季江南惱了,一腳踹了過去,沈云川早早料到有人會惱羞成怒,提前一步拎起凳子往旁邊一閃,重新找位置坐下。
“你別胡說八道,我只是欠李小姐一個人情幫忙還慶而已,”季江南眼睛直跳,咬牙,“還有,封姑娘年紀小,她那是隨口說著好玩的,你要再拿這個來消遣我,非打爛你的嘴不可!”
“我還沒說是哪個苗家阿妹呢,你這急赤白臉的干什么?心虛也不帶這么明顯的。”見季江南氣極,沈云川就樂呵了,一陣擠眉弄眼。
季江南一股火氣直沖腦門,這擠眉弄眼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賤,騰的一聲站起來,一腳將桌子踹了出去。
桌子倒飛出去,哐的一聲砸在柱子上,沿路砸飛桌椅無數(shù),砸在柱子上的桌子裂成七八半,桌子上的茶壺杯盞摔了一地。
成功把人惹火的沈云川哈哈大笑,靈敏的躲過桌子,幾個跳躍跑走了。
還順手帶走了一盤桌子上的桂花糕。
季江南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一溜煙跑沒影的背影,長劍拖拉在地上隨著步伐一顛一顛的歡快得很。
這他媽什么人啊?季江南氣的一瞬肝疼。
“這位少俠……”小二忐忑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老板遠遠的站在柜臺邊,面色不善虎視眈眈,看著像隨時準備叫人。
“少俠,我們都是小本生意,你看……”小二艱難的開口好,悄悄倒退了幾步。
季江南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你這算一下吧,壞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