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義鵠忽然后背一涼,趕緊又伏低做小道:“屬下所說都是猜測,不敢擔三爺稱贊。”
蕭景鉞看羅義鵠越發恭敬,心中那點懷疑也散了,只道:“好了,你無需緊張,此事本王心中自有定數。”
羅義鵠松了口氣,謝過睿王后又問:“如今三爺有何打算?”
“打算?”蕭景鉞一聲冷笑,現在他還能怎么打算?之前他不想滅口齊飛桓,現在卻不得不這么做,可又該去哪里找他的人?
“此事你們不要再插手,任他折騰去吧。”
“是。”
蕭景銘一聽不再插手,心中那股怨氣郁結,只一言不發站在那里。
蕭景鉞知他心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凡事過猶不及,五弟你要耐心些。”
蕭景銘不敢忤逆他,只道:“是,我明白。”
第二日,齊飛桓沒能如期被處斬,傳言說行刑前夜有人潛入刑部大牢,牢里眾多犯人被殺,齊飛桓也被砍的面目全非,一時間朝堂又是一片嘩然。
都說齊飛桓與辰王勾結,私藏兵器,意欲起兵,如今卻被人殺了,這其中多少彎彎繞繞必是不簡單,原本封棺蓋論的事又起波瀾,齊國公更因此被皇上禁足國公府,三月不得出。
“小姐,你說皇上為什么不繼續追查呢?齊二公子的死,明顯是有人怕秘密泄露,所以殺人滅口的。”
挽竹坐在院中石桌旁,托著腮,看著天邊的云霞,眼睛里閃著迷惑的光芒。
葉寒枝笑而不語,或許大家都能夠看出其中到底有什么名堂,但趨利避害,有時人們寧愿當個瞎子聾子也不想此事被揭穿,因為這是件麻煩事,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引火燒身。
院子里的掃灑丫頭們時不時朝葉寒枝和挽竹望望,挽竹白了一眼,哼唧一聲后朝她們吼道:“看什么看?事情都做完了?”
丫頭們不敢再看,立即收了眼神,垂頭做自己的事。
葉寒枝輕笑一聲,這些丫頭在想什么她焉有不知?
齊飛桓的事情總算有了個結局,今日一早她便偷偷回了霜雪閣,陳媽媽和挽竹一夜沒睡一直等著她,見她平安歸來,兩人總算放心了些,只是又不敢回房睡覺,怕惹人猜疑。
葉寒枝看著挽竹眼底的青影,心中頗為內疚。
忽又想起蕭景瑜,今日一大早他便離開去上朝了,不知會不會被人看出傷勢?
心頭煩躁,葉寒枝不愿再去想,叫了挽竹和陳媽媽回屋靜靜地看起書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齊飛桓與四皇子一案大家似乎已經不再提及,安伯侯因兵器案一事接掌了四皇子的兵權,兵部侍郎蘇淮也監管了齊飛桓留下的五萬禁衛軍。
齊昭月和葉舒影時常來她院中走動,不過是演戲罷了,姐妹情深,二娘盡責。
只是葉舒影近來看她的眼神越發奇怪,葉寒枝對此但笑不語。
她的那位好姐姐怕是在疑惑為何她對羅義鵠一事還無任何動作吧!
現在的葉舒影比起前世的葉舒影心性還是差了點。
冬日的夜晚來的早,燭火搖曳,照的霜雪閣內嫵媚多姿。
當然,這嫵媚多姿說的自然是葉寒枝。
她坐在桌邊拿著針線不斷穿行,她嘴角微彎,眼中帶笑,那模樣說不出的明媚動人。
獨處時的她,總是這么安靜柔和,讓人心生繾綣,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蕭景瑜也確實是這么做的。
他緩緩走到她的身后,靜靜地看著她手中的動作,輕巧靈活,認真細致,那墨色的布在她手中漸漸成形。
多好看的一件男人的長袍。
男人?
蕭景瑜神情一頓,他側頭看向葉寒枝,她渾身充滿著暖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