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荏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離去,皇后一下僵直身體喊住她。
“幫我,幫我……”
低弱的聲音充滿無助和哀求。
伏荏染背對著她站在門外,沒有回頭。
現(xiàn)在的皇后只能在這個屋子里活動,連院子里都去不了,想追卻沒有追。
弗諼跟著伏荏染離去,離開前留下一句話。
“皇后既然不求寵愛,不求地位,只求一個‘皇后’的虛名,不如自請去太廟守靈。”
去了太廟便是與朝堂后宮斷絕,日子也將無比清苦。
這雖是下下策,但也是她擺脫當(dāng)前困境、保住后位最好的辦法,只要位份還在,誰能料定將來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去太廟守靈既可為先祖祈福,也可當(dāng)作對她的懲罰,相信皇上不會反對。
等時間流逝,事態(tài)平息,所有人都忘記了她曾經(jīng)的差錯和荒唐,被她為先祖守靈的忠孝感動,她自有機會再回宮。
皇后深吸一口氣,目光堅韌而決絕。
面前的宣紙上,赫然寫著‘孤注一擲’四個字!
“還有人,肯定還有人,不止太后和皇后……”
回映輝園的路上,伏荏染邊走邊喃喃自語,步履急促,眼睛也不看路,差點踩到石頭,幸好弗諼一腳把石頭踢開了。
“主子在說什么?”月牙問道。
伏荏染一下站住腳,認真的盯著弗諼,“你也這樣認為對不對?”
弗諼偏了下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月牙還是一臉茫然,這兩人打什么啞謎?
“太后是想逼我入宮,所以她派的刺客主要是嚇唬我,并不會要了我的命。但最后兩次的刺客明顯下手干脆兇狠,是要置我于死地,絕不是太后干的。那還有誰想殺我?”
伏荏染憋著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到底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哪兒結(jié)了那么多仇,那么多人要殺她。
伏荏染手指著自己,睜大一雙瀲滟含情的桃花眼,寫滿真誠和求知欲問道,“我前十三年殺過人放過火嗎?是個大壞人?”
月牙撥浪鼓般的晃蕩著腦袋,田廣豐也堅定的搖頭。
“怎么可能,主子是天下最好的人!”
弗諼瞧她那副認真勁,也認真回答,“不曾。你只救過人,從沒殺過人。”
“既然如此,那刺客只可能是沖著……”
“你餓了嗎?中午也沒吃多少,肯定餓了。田廣豐,你先回去給主子做一碗馎饦,主子回去就吃。”
弗諼突然插嘴打斷了伏荏染的話,田廣豐頓了一下,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
他知道,弗諼這是打發(fā)他走,不讓他繼續(xù)聽。
“主子想吃馎饦,小人立馬便去做。不過前面就是映輝園了,也沒幾步路,小人還是先陪主子回去,再慢慢做給主子吃。”
“讓你回去就回去,哪兒那么多廢話!”
月牙拔高聲音一聲叱喝,朝芙顏眼神示意一下,想讓芙顏給田廣豐點教訓(xùn)。
結(jié)果,芙顏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月牙眉頭不由緊皺,臉色沉重的轉(zhuǎn)移開了目光。
伏荏染肚子里壓著一堆話,礙于田廣豐在場沒有說,正有些煩躁,剛好瞧見了芙顏的出神,心里不由疑惑起來。
自昨日春宴后,芙顏就一直心事重重,神游在外的樣子,以前可從不這樣。
芙顏性子冷淡率直,也沒什么心思,簡單干脆,從沒見她發(fā)愁煩心過。
伏荏染感覺芙顏和弗諼之間似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兩人都不是親近愛說話的主,雖以前就冷冷淡淡,但今天更加疏遠,中間像是隔了一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