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一句清麗的女聲,隨即那知府滾了回來,身上滿是鞭痕。木屋后走出一行人,我,曾謝橋,程肆彥。
曾謝橋揮起鞭子,重重打在知府身上,瞬間他像被電擊一樣,鞭痕處皮開肉綻冒起白煙,吱呀亂叫著。幾名壯漢嚇的不輕,四下逃走,卻被突然竄出的怪物咬住,沒幾下就都進了肚。
“片片,吃飽了嗎?”曾謝橋收起鞭子,笑著看那怪物。一旁的程肆彥面色不改,冷靜極了,仿佛對這習以為常。而那叫片片的怪物跑過來,蹲在程肆彥腳邊,一臉討好。
“哼,你倒是會獻殷勤,怕是忘了你真正的主人了吧。”曾謝橋說。那怪物又扒著她的紅裙子,眼中似是有淚。
“再不救他,他可真要灰飛煙滅了。”依舊冷靜的程肆彥看著結界里的計澤說。
曾謝橋抬頭看著這厚重的云層,對著我說“鬼差令給我。”
我把腰間的鬼差令拿出來遞給她,她便飛向大鼎,破開結界,試圖拉走計澤。
“我不能走。”計澤說得斬釘截鐵。
“那你也不能等死。”曾謝橋說。
“今晚天雷必要劈向這鼎,我不能離開。”計澤說。
“她救你不是讓你去送死的。”曾謝橋拿起鞭子纏上他的腰身,將他拉起。
計澤像是被揭起傷疤一般,眼中凜冽起來,掙脫鞭子,將她彈出去。
曾謝橋摔出來,一旁的程肆彥見她被彈出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接住她,曾謝橋掉在程肆彥的懷中,片片的笑眼都擠沒了。
天上的云層愈加重,結界外鬼哭狼嚎,結界內安靜之至。計澤口中念叨著什么,瞬間天又黑了一層,云層很低,像是要侵占整個大地。云中白光盡顯,一道天雷奔大鼎而來,白光閃過,一道黑影被擊中,大鼎轟然破裂,木屋倒塌,怨氣四散。片刻后,云層散開,天上月亮依舊掛著,似有若無的點綴著幾顆星星。剩下的鬼差遣著剩下的鬼回去,陰郁便已消散。一切都仿佛結束了一般,心頭的壓迫感也如釋重負。
元夜已過,這天的巫山夜晚回歸安寧。我站在計澤消失的地方,除了大鼎的碎片和黑乎乎的骨頭殘渣之外,沒有一點計澤的蹤跡。
“他沒了。”曾謝橋站在我身后靜靜地說。
我轉過去看著她,跟我第一次見她時不一樣,沒有了囂張跋扈的勁,安靜地出奇。一旁的程肆彥往她身邊靠過去,眼底的安靜化成溫柔。片片在遠處咬著知府剩下的半條腿。
“謝謝你。”我對著她說。
“不用了,我們還是趕快帶孩子們出去吧。”她說。
我原本是要帶那些孩子和少女去大樹下的,但由于他們太過虛弱,而我只是個靈體沒辦法帶走他們,若不是曾謝橋趕來,我定是守不住這些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