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有動靜了嗎?”我問端端。自那日三人入雨夜之后便再也沒有了常三兒和另一個人販子的消息。
“躲起來了,窩著呢。”端端回到。
“不做點什么嗎?”我說。
“已經開始了,那個光頭男人不是已經自首了嗎?”端端說。
“這些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從醫院到這里,每一件事都是有聯系,一條線被挖起來了,剩下的自然也會被挖出來。”她淡定的說。
“那就靜等事情發酵吧。”不止是這件事還有我與聶揚之間的事,時間就是最好的結果。那就靜等吧。
次日,仍舊是陰雨綿綿,不過比起前幾日要小很多,整個空氣都被寒冷所包裹。村外巫山下的那條干涸的河床已經被山上流下的泥水灌滿整個河道。
整個村子還在靜寂和惋惜中,王長安兩夜都沒有睡了,他著實是睡不著,這兩天所有事都堆在一起,他早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再加上天氣壓抑著,寒氣入體,患上了感冒。
他仍舊是披著自己那洗白的滌卡上衣,嘴里吧嗒著煙,就靜靜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雨還在下。
他從床下的褥子里翻出幾張照片,拿在手里看著。照片上有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孩子,女人的樣子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只剩下男人和孩子還能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然濕了眼眶,干澀裂開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擦著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那個孩子是他的孩子。
悲傷從他的淚痕中涌出來,他懊悔著。他慢慢起身,將照片放了回去,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打著一把舊傘出來了,他走進祠堂。
跪在地上的王長安向上面的排位磕了三個頭,低沉的聲音說“王家祖輩在上,長安來贖罪了。長安無能啊,把祖輩保護起來的巫山給挖空了,還害了三個年輕人。我沒有臉面面對父老鄉親啊。”
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哭著,“大哥,我對不起你啊!我沒能好好教導文巖,沒把他帶回正道,我愧對你,愧對咱老王家的列祖列宗啊!”他悔恨地用手錘著地。
黃褐色干枯的手一遍遍捶著自己的胸口,原本佝僂的身子越發縮小。
我退了出來,我見不得這樣的場景。人生百年誰又如意?
外面的天亮了些,但仍是冷得緊。曾遮蔽萬里的烏云也漸漸消散,看來魔的勢力減少了。但是我卻還不知道這股魔氣從何處壯大,又在何處減少。
我找到端端的時候,她正跟著常三兒往村外走。
“他要去哪里?”我也緊跟著,問端端。
她搖了搖頭,說“今日另一個人販子過來找他,兩人比劃了兩下那人就走了,他也出來了。我看著不對勁就跟過來了。”
常三兒陰著臉,三角眼瞇著,腳步飛快。他穿過村子來到村后面無人的山上,這座山離村子很遠,它與巫山并不相連,就只有一座山孤獨的立著。山也不高,比起巫山只能算是土坡。
那座山鮮少有人來,雜草叢生,跟著他繞來繞去拐了好幾道才走進去。一進去就是一股強大的魔氣,魔氣只蘊在那一處,并沒有四溢開來。
“這里的魔氣很熟悉。”我說。
“我也感受到了。”端端回。
我看著遠處只露出一個房尖的地方,那種恐懼感又襲來。那會是他放孩子的地方嗎?
一男子從屋里出來,向他招了招手。常三兒跑過去,那男人對他說有個孩子病了,發燒很嚴重。
是了,又重現了,現在的巫山又重現了當年的情況。我走進去,屋子里只有兩個孩子,一個年齡稍大些,短頭發都黏在一起,臟污的小臉面黃肌瘦。還有一個躺在地上,身上裹著破爛的衣服,不停地咳嗽。
“沒接到人嗎?”常三兒開口。
那男人搖頭。
“另一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