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揚作為魔界尊主對于將要發生的事有深深地不安,他并不知道那魔的秉性,但想起從前人類所遭受的苦難,他便知道等待的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段時候他話也少了,每日里不見人影,我知道他是為了找尋魔跡而奔波,雖是魔尊但本性里仍是神。
林域消失了之后他陪我去小護士的家里找了一番,沒有見到林域。
林域失蹤是大事,如今大難將至,而林域是最熟悉這魔的,如果他失蹤了,那就意味著我們這一次不會有太大的勝算。
所以清瀾和端端對此也很上心,第一時間找到了我,可是我剛從小護士那里回來,沒有發現林域,好像一切都又回到了原點。
那日,我又去小護士的家里,她也不是小護士了,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眼角也有了很多皺紋。
那時她正在洗衣服,兩個孩子一個已經上了高中,另一個也已經升上初中了,兄妹倆倒也懂事爭氣,都是上的當地最好的學校。
她是從方山縣精神病院主動辭職的,五年前她因為這個工作和丈夫離了婚,自己拉扯兩個孩子,好在孩子們也都挺省心。前一段時間自己的母親又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不起,身邊也沒個照顧的人,她便只能辭職回家專心照看母親和兩個孩子。
那時她才真正仔仔細細地看自己的兩個孩子,老大兒子個子已經竄起來了,大高個理了個寸頭看起來精神極了,這孩子腦袋瓜也聰明,一學就會,一點就透。小女兒呢寫的字很漂亮,像她一樣白白凈凈的,一雙手細嫩彈起鋼琴來優雅自然。
她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兩個孩子了,從孩子開始上學她就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孩子也只是在打電話的時候才顯得親近。
辭職的這些天里她從不覺得累,比起追著趕著那些病人現在在家只是洗洗衣服和做做飯,輕快多了。可是她這心里仍是放不下,她這一走林域怎么辦,他性情古怪得很,旁人是照看不得的,只得讓她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端端不明白我為什么會認為林域會在這里,我其實也不是很明白,可就是覺得林域對她很信任,如果她走了沒有了神識的林域定會找過來的。
一連好多天我都來小護士的家里,端端日日陪著我。
“你要等到什么時候?”端端問我。
我搖頭:“林域定會來的。”
我的腦子里滿是林域那空洞的眼神,他是清醒了吧?
“端端”,我叫她道:“你說,神沒了神識還會清醒嗎?”
她沒有猶豫道:“不會。”
“不會嗎?”我喃喃道。
“你問這個干什么?”端端問。
我將我見到的不一樣的林域給他講了講,他的神識還仍在人類身上,按理說他應該還是小孩子性情的,可是那雙眼睛里有太多東西,我不確定。
“不會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那樣,但是我敢肯定他是記不得的。”端端肯定說道。
我看著家里忙碌的小護士,糾結著說:“我真希望他能好。”
“如果可以一直忘記,他便會一直逃避。”端端說。
在我又一次感覺等不到的時候,有人叩響了小護士家里的門。
來的人是小區的王大媽,“小劉啊,你有人找哦。”
“誰找我?”小護士疑惑。
王大媽描述道:“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啦,他人長得倒是高高大大的,相貌很好就是腦子好像不大好使的樣子,胡子拉碴的。”
“他在哪,大媽你快帶我去。”小護士解下身上的圍裙往凳子上一扔,跟著王大媽就出去了。
來人是林域。
站在小區門外,林域的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長出來了,身上很臟像坐在街邊乞討的流浪漢,可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