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到前面岔路口調頭。”
調頭和掉頭是諧音,其中一名保鏢本來心里就不踏實,聽不得不吉利的話,抱怨著說道“真他娘的喪氣,說什么調頭!”
梁紅治略一思索,開口說道“直接從前面走,能不能到虹口?”
司機說道“能。”
“路好走嗎?”
“好走,都是柏油馬路。不過,必須經過華界,哦,只需要三兩分鐘。”
“經過華界?”
“就是從宋園路過一下,然后通過垃圾橋返回租界。”
“三兩分鐘、那好吧……”
梁紅治多了一個心眼,萬一那兩輛車里確實是刺客,一會忽然迎面開過來,那可是避無可避了。
與其冒險調頭回去,還不如一路向南繼續朝前開。
況且,宋園附近有兩座橋通向租界,哪怕國民正府派人找麻煩,自己也可以從容脫身。
宋園其實是一座私人墓園,因為地處偏僻,而且附近居民住戶比較少,警察局就把這里當成了行刑場。
此時,轎車行駛到了近前,司機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天怎么這么多人?”
梁紅治坐直了身子,抻著脖子舉目遠望,宋園門前果然聚集了很多人,附近還有警察維持秩序。
看到這種場景,梁紅治不禁皺起了眉頭,轎車從門前經過時,肯定要減速慢行避讓行人,萬一人群里要是藏著刺客……
他有心命令司機退回去,發現身后開過來一輛貨車,距離自己的車只有二三十米遠。
“這可怎么辦……”梁紅治不禁左右為難。
那輛貨車的車廂里面,坐著二十名身穿便衣的特遣隊隊員,他們身上都暗藏著短槍。
淺野秀城坐在駕駛室里,遠遠望著梁紅治的車,嘴里喃喃著說道“愚蠢的家伙,他到底在等什么?”
不設身處地的考慮問題,很難真正了解別人的感受。
這句話,同樣適用于淺野秀城。
一輛轎車側后方開過來,剛好與梁紅治轎車平行,轎車開著車窗,車里是穿著探長制服的徐思齊。
附近建了一座新垃圾橋,無需從宋園門前經過,但是想從這里返回租界,必須是租界公職人員。
徐思齊探身向外看了看,對梁紅治車里的司機說道“噯,你把車倒一下,我要上橋,地兒太窄了,車過不去。”
梁紅治認識徐思齊,知道這位是華捕探長,他靈機一動,趕忙搖下車窗,說道“徐探長,這么巧啊。”
“梁先生,你好。”徐思齊微笑著額首致意。
此時,宋園門前人群一陣騷動,五花大綁的喬振東被帶了過來,身后是荷槍實彈的行刑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