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她便拿了些舊布縫制的棉袍來給師太,白術(shù)三人自覺停在房門口,把身上那兩個包裹遞給她。
蘇鳶敲門、推門、進(jìn)門。
關(guān)門回頭,便見師太照常盤腿打坐念誦著經(jīng)文,那門前佛像前跪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鳶心里低罵一聲“陰魂不散”,但還是乖乖雙手合十跪坐佛像前聽經(jīng)文。
經(jīng)文很快便念誦完了,蘇鳶睜眼便和身邊那人的大眼睛對視上了。
“喲,蘇大小姐,真巧!”李星樓故意笑道,聲音很大。
“喲,李小少爺,真不巧!”蘇鳶瞪了他一眼,起身。
師太淡淡看著他們二人,一言不發(fā)。
蘇鳶走到靜思師太身前,乖巧說道:“師太,這是我從家里拿來的舊布袍子,穿著保暖。”
“多謝蘇施主了。”師太說道。
“師太多禮了,上次在師太這借的經(jīng)文已經(jīng)謄抄完畢了,您看看?!碧K鳶又從包裹里拿出自己抄寫的經(jīng)文。
“施主交給靜遠(yuǎn)就好?!膘o思師太說道,靜遠(yuǎn)便是守門那個小尼姑。
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屋子里瞬間沉默起來。
“既然無話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師太保重。”李星樓搶先打破寂靜,說道。
蘇鳶也點(diǎn)點(diǎn)頭,告辭道:“改日我再來叨擾師太,您保重。”
“二位施主慢走?!膘o思師太淡淡道,閉上眼睛,繼續(xù)打坐。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門,蘇鳶也不理李星樓,示意白術(shù)三人跟上,自顧自朝著后門走去。
李星樓跟在主仆四人身后,福熙也從房頂上飛下來,跟著李星樓。
后門外的路不比前門的路,前門的路是顯貴們捐錢鋪上的,后門的路則是寺院里的人走出來的土路,比前門的路要崎嶇些。
蘇鳶走在前面默默不語,白術(shù)扶著她生怕她不小心摔了。
“蘇鳶,等等?!崩钚菢呛暗?。
“干什么干什么?你這人怎么陰魂不散的?”蘇鳶不耐煩,停在原地回頭吼他。
“小姐……”長平輕聲抓了抓蘇鳶的袖子,示意她小心說話。
將軍府財力或許沒有蘇府厲害,但權(quán)力完全可以壓死蘇府所有人,所以他們向來對那些有權(quán)利的人說話要小心些。
“沒事,我有分寸。”蘇鳶知道她們的顧慮,小聲安慰道。
“你收到信了嗎?”李星樓無視蘇鳶的怒氣,若無其事問道。
“收到了?!碧K鳶沒好氣。
“那你怎么不回?”李星樓繼續(xù)忽略她的情緒。
“你沒回府怎么知道我沒回?”蘇鳶嫌棄道。
“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否同意?”李星樓繼續(xù)問。
“回去自己看,別跟著我!我要是摔了你可賠不起!”蘇鳶說著把自己手里的東西砸了過去。
李星樓條件反射立刻抓住,原來只是個小香囊,在寺里捐錢就會送,許是蘇鳶一直以來捐的都多,這香囊上居然還特意繡上了一個蘇字。
李星樓拿著香囊,再抬頭蘇鳶主仆一行已經(jīng)走了。
“少爺,跟上嗎?”福熙問道。
“不跟了,山腳下也全是眼睛看著我們呢,傳出去蘇大小姐又對我喊打喊殺的……”李星樓把香囊揣進(jìn)懷里,帶著福熙朝著前門那條路走去。
蘇鳶下了山,上了馬車,駛向蘇府。
雖然才年初一,上京街市卻格外熱鬧,連賣元宵花燈的攤販都出來了。蘇鳶帶著白術(shù)在集市邊下了車,囑咐車夫把長平長安送回去,說自己需要逛逛。
一路悠閑逛著,發(fā)簪、首飾、小玩具買了一堆讓白術(shù)拎著,最后走到一處酒樓。
那是上京最大的酒樓之一——春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