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心臟止不住的跳著,白術(shù)坐在蘇鳶身邊,也一臉五味雜陳。盼兮在馬車外沉默趕車,三個人去時吵吵鬧鬧,回去的時候卻是一臉的凝重。
這種凝重的氛圍一直持續(xù)到蘇鳶坐在花滿樓二樓包房吃飯的時候,無喜、烏月和倉子羅坐在蘇鳶對面,看著眼前主仆三人一臉呆滯。
倉子羅炒了十道菜給蘇鳶接風(fēng)洗塵都沒激起蘇鳶的熱情,蘇鳶平常不是最愛吃?
幾個人沒人先說話,于是這間包房一片寂靜,忽然,樓下傳來一聲:“老板!點菜!”
無喜聞聲而動,逃離了包房,小跑下樓發(fā)現(xiàn)居然是沈歲禾和李星樓,笑瞇瞇站在熱鬧的大廳,沈歲禾不知怎么回事,這次出門帶了很多護(hù)衛(wèi),無喜記憶里沈歲禾一般都很低調(diào)的。
“原來是王爺來了,快,樓上請,還是三樓嗎?”無喜趕忙笑迎上去,把沈歲禾請上樓。
沈歲禾和李星樓走到二樓卻不向上走了,一個跨步朝著蘇鳶的包房而去,無喜想攔,但還是沒攔住,他們兩個已經(jīng)自顧自走進(jìn)去了,無喜翻了個白眼跟進(jìn)去,這兩個小狐貍,來找蘇鳶不直說,非要弄這些小九九。
“蘇小姐也在這啊?好巧!”沈歲禾瞇起他那個丹鳳眼笑道,自顧自就找了個空位子坐了下來,李星樓也笑跟著坐在他旁邊。
桌上本來坐著的幾個人都懵了,面面相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蘇鳶看見眼前這兩個不速之客,本來呆滯的神情才有些改變——更難看了。
“子羅你做的菜?”沈歲禾見沒人搭話,自顧自說道,拿起眼前的筷子就吃起來。
“是的,王爺,這不蘇小姐從舉步維艱的紅墻里出來,做來為蘇小姐接風(fēng)洗塵。”倉子羅回道。
“她舉步維艱?”沈歲禾又想起蘇鳶那紫月宮華貴的臥室,心里有些酸,說道。
“你不怕我在菜里下毒?”蘇鳶看沈歲禾吃的津津有味,接這句話道。
“你這是跟宮里那老頭學(xué)的?”沈歲禾自然接道。
此言一出屋里幾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低著頭一個兩個裝沒聽見。
蘇鳶倒是笑了,拿起筷子夾起眼前的板栗燒雞,說道:“這道菜真是百吃不厭,倉大廚來了花滿樓廚藝見漲啊。”蘇鳶不著痕跡轉(zhuǎn)移了話題,身后還站著個盼兮,這要傳出去自己恐怕要掉腦袋了。
“額……咳咳咳,是啊是啊。”倉子羅尷尬笑道,起身就朝門邊挪,走到門邊立刻說道:“后廚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拔腿就跑。
烏月本就是擔(dān)心蘇鳶才跟過來的,看到蘇鳶沒事,現(xiàn)在場面又很尷尬,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無喜看大家都這么懂事,自己留在這也不太好,轉(zhuǎn)身就溜走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沉默的三位主子,和暗自較勁的白術(shù)和盼兮。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他們說。”蘇鳶親口說道,白術(shù)和盼兮聽到這句才同時走了出去,站在門邊,眼神還在互相較勁。
“呼,終于都走了。”李星樓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這時候才拿起筷子吃東西。
“你們這又出了什么事?”蘇鳶早就看透了他們的意圖,笑回道,母親的事只能先放在一邊了,眼前的事要緊。
“那老頭把那個人派過來到底什么意思?”沈歲禾似乎才認(rèn)出盼兮就是宮里那位侍女,神色凝重道。
“你都說是那老頭的意思了,我怎么知道。”蘇鳶知道盼兮暫時不會傷害自己,因而對她的態(tài)度還算平和。
“要不要找個機(jī)會?”李星樓說道,意思是要找個機(jī)會弄死盼兮。
“不必,先靜觀其變吧,殺皇上賜的人,你是覺得蘇府人太多了不夠殺?”蘇鳶回道,把盼兮殺了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