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蘇鳶這么一關,就關了自己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期間沈無厲匆匆來過一次,還沒來得及敲門喊蘇鳶就被人急匆匆叫走了,只吩咐院子里的人勸蘇鳶吃飯。
二月二十五。
朝廷局勢已經大變,婉妃把握著后宮,沈無厲把握著前朝。
這一日中午時分,皇上宮中傳來一聲聲驚呼,沈無厲本坐在廂房看奏折,聽見這奴仆們的尖叫馬上出門查看,只見自己那個本在父皇床前裝樣子的母親一臉驚恐的癱倒在門前,沈無厲還來不及反應,卻見自己那個昏迷多日的父皇舉著一把劍,徑直刺穿了她的喉嚨。
沈無厲驚立原地不敢動,腦子里拼命想著這該如何是好,只見眼前那得意了半生的皇帝此刻散著花白的頭發,一臉悲戚的看著他,道了一聲:“我悔啊……”
只說完這一句,他便倒了下去,砸在了已經血流成河的婉妃身邊,等沈無厲從眼前這意外的一幕中回過神來,已經有太監喊:“太子爺,皇上和娘娘……歿了……”
沈無厲一時不知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人生之事果然瞬息萬變,自己失去了一雙父母,自己也得到了皇位,懂事的宮女太監都已經叩首喊著新皇萬歲了。
最終,沈無厲還是從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來。
一個時辰之后,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朝野上下,御林軍開始和京衛一起接管上京的治安,整整三日不允許任何人隨意在上京走動,天子喪命,國喪已至,滿京白幡。
王爺府。
李星樓一身黑衣,手中拿著劍,沈歲禾神色凝重道:“沈無厲已經瘋了,此刻你去蘇府……無異于自投羅網。”他手上拿著一封來自沈無厲的親筆信。
自從昨日沈無厲翻了秦大小姐的墓,他居然絲毫沒有動手的舉動,只是淡淡的送了一封信來,信里寫,只要李星樓孤身赴約,他便放過蘇家。
皇上已經死了,援軍到來還需要時間,此刻最宜靜觀其變,不可貿然出手。
“這是蘇家最后的希望,你就讓我去吧,歲禾,我這命也是鳶兒的,給了蘇家也不虧。”李星樓此刻已經一臉淡然,他已經很久沒有蘇鳶的消息了,思念已經開始吞沒理智,如果蘇家沒了,他無從交代。
誰讓他承諾過呢,問世間情為何物?
夕陽西下,李星樓在閣樓上沈歲禾和謝遇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出了門,夕陽光灑下,他那黑袍上的金繡便閃閃發光,李星樓把手里的扇子打開,走在空無一人的上京街道上,就像自己當年從軍營歷練回京時一樣。
那一日是什么景色來的?他不記得了,只記得那一日蘇鳶在南山的半山腰兇了他一通,小圓臉怒氣沖沖,可愛的緊。
后來,他們經歷了那么多事,最終居然會是這樣的處境。
李星樓到蘇家的時候,蘇家的門大開著,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前院的尸體,花滿樓的所有人都在那里了,尸體整整齊齊擺放在地上,白術和無喜的在最前面,看樣子昨夜就死了。
李星樓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和悲傷,硬著頭皮朝里走。
自從皇上死了之后,整個上京忽然就變得極其安靜,蘇家也不例外,李星樓甚至覺得自己連微風的聲音都能聽到,就是聽不到人的呼吸。
李星樓嘆了一口氣,站定在正廳前道:“皇上不忙著登基,不忙著國喪,怎么還來我們這小門小戶玩起來了?”
“此言差矣,我的岳父怎么可能是小門小戶?李小將軍怎么征戰歸來,腦子也不好了呢?”沈無厲的聲音響起,李星樓一抬頭,只見他滿面春風站在不遠處的房頂,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皇上,先皇曾經說過,這人生之事,最是難測,你這還不趕緊登基昭告天下,就不怕到手的鴨子飛走了嗎?”李星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