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豫這一聲“李伯”叫出口,李管家心里就像灌下一壺熱酒,又暖又辣,就算是有一萬條芥蒂,也都釋懷了。他不禁抬手抹下眼角,顫聲回道“公子言重了。老奴跟了你二十幾年,怎會不知你脾氣。若不是有十萬火急之事,你又怎么如此!公子若是不棄,與老奴說說,讓我替你分解分解,也好疏散疏散心事。我真是,真是怕你累壞了!”
只聽子豫說道“我只道南山派此次大劫難逃,最嚴重也不過元氣大傷。哪知,竟是有毀山滅派的危險!”
子豫說得冷靜,李管家聽在耳里卻似炸雷一般,不禁問道“公子何出此言?難道子臨將軍率軍回援也救不了嗎?”
子豫回道“我就怕,已是來不及了?!闭f著,便把白色錦囊之事說與李管家。聽得李管家立在當地也是心驚肉跳。
只聽子豫又道“我剛才也是亂了方寸,子需師弟就是現在出發回山,也較子臨師弟后到,又豈能有用?”
李管家一手握拳,狠狠砸在另一只手掌里,咬牙回道“有恒道長武功高強,且有子蒙公子坐鎮南山,我想他們必不會坐以待斃!只是我們現在不知敵人是誰,這便十分棘手了!”
子豫抬眼望向窗外,見日頭尚未落盡,月亮已掛在東邊,自言自語說道“今夜揲蓍,卦中必有啟示?!闭f罷,端起面前瓷碗,一口氣將湯喝下肚,忽聽一層門口伙計高聲唱道“征西大將軍到,請上二樓雅座!”
子豫與李管家相識一愣,均自心內嘀咕“六星齋與征西大將軍恒溫向無來往,怎地今日他倒來了?”